三人面面相觑。
“阁……阁老……那,那小书童其实,其实……”傅明易结巴着,看父亲的眼色,他是不个不擅于说谎的人,而且,阁老是何等人物,岂是随便可以应付的?
“呃,不知阁老找那小书童何事?”傅文柏打断傅明易的话,抢先问道。
杜阁老看他们的神情怪异,寻思着:难道,这小书童还是他们府里的重要人物不成?可是,傅家五公子他已经见过了,不是。
“呵呵,傅大人不必疑心,老夫果真是来道谢的。”杜阁老笑微微道。
傅文柏略一思忖,对明易道:“如此,你就去把你的‘书童’唤来让阁老见见。”傅文柏刻意强调了书童二字。
傅明易心神领会,退下直奔“漪澜轩”而去,心下嘀咕:爹糊涂了吗?云妹妹昨天刚挨了板子,床都下不了,如何见阁老?
流云被易哥哥拖了起来,换上男装,一瘸一拐的到花厅,易哥哥说:不是我为难你,是你自己惹的事,阁老指名要见你,爹也没办法,你就忍着点去应付应付吧……
易哥哥说的很对,她惹的事该她自己解决,可问题是流云根本想不明白,杜阁老为什么要谢她?阁老出的对子,她可是一联都没对。
“咦?你的腿……”杜阁老终于见到了小书童,这回没错了,可是,昨天看他好好的,今天怎么变瘸子了?
流云苦笑道:“小子见过阁老大人,小子昨日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屁股摔坏了,没法行全礼,还请阁老大人原谅则个。”
傅文柏心哼道:扯谎倒是顺口。不过看她蹙眉咧嘴,一瘸一拐的样子又心疼,还好昨日只打了七八板子。
“哈哈!不怪不怪,老夫还要谢谢小哥。”杜阁老笑道。
“阁老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小子并不曾帮过阁老大人什么……”流云莫名,一路想来也没想出个头绪。
“小哥昨日可曾去过剑池?”杜阁老笑微微地问。
呃!他怎么知道她去了剑池?
杜阁老又问:“是不是见到了一位姑娘?”
流云愣愣张着嘴巴,阁老说要谢她,难道是因为昨日她帮那位小姐解了围?那小姐跟阁老是什么关系?
“阁老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傅文柏沉声道。
流云回神,她这是做好事,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便平静道:“是有这么回事,可惜小子打不过那肥猪,只好使计吓跑他,不过,后来在诗会上,小子还是找着机会叫那肥猪出了回丑。”
杜阁老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囔囔着‘他叫真肥猪’的就是小哥?”
流云讪讪:“那是他爹名字起的好,郑维柱,可不就是真肥猪吗?”
“云……”傅明易差点脱口而出云妹妹,还好及时收住:“我道你跑哪里去玩了,没想到你还做了件好事。”
傅文柏也听出了个大概,云儿撞见了郑家公子意欲轻薄良家女子,就抱了个不平,可那郑青山是吴公公的干儿子,而吴公公又是周贵妃的心腹,郑青山想取代他的职位不是一天两天的,明里暗里的算计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这层窗户纸没有彻底捅破,大家还是要维持表面上的和气……他也多次听闻郑青山的儿子不是个东西,如今,云儿当众羞辱他,确实解气,但郑青山这个人最是护犊子,不然三个儿子也不能被他宠的没了个人样,估计他要是知道这事,会暴跳如雷。
“乔雨,不得随便取笑别人的名字,你知道那郑公子是何人,他是郑副使的三公子。”傅文柏教训道,其实他是在试探杜阁老的反应。
乔雨?啥时候她又多了个名字,爹可真能编,流云腹诽着。明易和明俊一旁偷笑。
“怕什么?别说他只是个副使,就算他是当朝一品大员,老夫也不怵他,老夫还想找他理论理论,问问他,身为朝廷命官,不以身作则,反倒纵子行恶,该当何罪,不瞒傅大人,昨日乔雨所救之人正是老夫嫡亲的孙女杜秋蘅。”杜阁老义愤填膺说道。
“阁老说的甚是,只是郑副使对下官素来心有芥蒂,下官是怕他误会,以为下官唆使家人羞辱与他。”傅文柏故作无奈状,心中窃喜,多亏了郑青山生了个好儿子,偏巧又得罪了阁老的亲孙女,就凭这点,阁老算是与他结下梁子了。
“理他作甚,老夫自有计较。”杜阁老不屑道,虽然他已告老,但一个小小副使,他还真不会放在眼里。
“那是,那是……”傅文柏附和道,要的就是阁老这句话,他知道,阁老虽身不在朝中,但他说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流云看着爹无辜的表情就想笑,爹心里指不定乐成什么样了,还装。要是爹知道明易哥哥还做了一联取笑那真肥猪,恐怕这愁容就不用装了。
杜阁老和颜悦色的问流云:“你叫乔雨,哪个‘雨’?”
流云看爹,这是爹起的名字,她哪知道她叫那个雨。
“哦!阁老,雨是下雨的雨,他是我的侄儿,来苏州游玩的,昨日听说虎丘盛会,就一并跟了去。”傅文柏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