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奠子10(3 / 4)

自帮她治腿,从军中出来的果真不一样。

傅玦在军中定是十分得军心,十分有威望的少帅,他若是落了残疾,便不能回幽州了,既是如此,他为何还要装残呢?

戚浔想不明白,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她这一觉睡得沉,直到第二日天明时分,有人在外头说话才将她吵醒,她定了定神一听,正是林巍的声音。

她赶忙起身更衣梳洗,待一瘸一拐出了门,便见林巍沾了满身的泥,正在和坐在轮椅上的傅玦禀告,见她出来,林巍话头一断。

傅玦看了她一眼,淡声道:“继续说。”

林巍点头,“外间的石门塌陷了大半,如今只有一条窄道能进去,属下进去了看了看,里头和寻常的房屋摆设无异,只是多设了一处神坛,大抵就是厉堇母亲说的什么闻香教教坛,属下还没来得及细搜,主子可要去看看?”

傅玦颔首,又吩咐,“你先去歇着,我带楚骞去搜查。”

楚骞和李廉正站在一旁候命,傅玦又吩咐李廉,“今日继续审,无论村里男女老少都问一遍,重点问几个姑娘死的时候生了何事,除了当真病死的,若有人主动交代行凶过程,也可从轻处罚,有知情者若能知无不言,也可从宽处置。”

村子里信闻香教的多有不怕死的,若人人都咬死不说,他们便颇为难办,而也正是因为人多,他们只需将条件一提,但凡有一人当先开了口,总会有人跟着蠢蠢欲动。

李廉忙道:“昨夜有五个人主动开了口,其中一个是厉冬雪姐妹的父亲,他说他听了厉虞山的话,以为将女儿送去后山乃是为女儿谋福泽,后来女儿身死是他逼迫的,但他并未动手,他下不去手,明面上他没说什么道场之语,只说要将她配冥婚,姑娘听完十分绝望,这才在花轿里服了毒。”

戚浔听得蹙眉,竟真有配冥婚的说辞。

傅玦道:“一个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相,多审一审,稍后还要验尸。”

李廉应下,傅玦看向戚浔,“腿伤如何了?”

戚浔道:“好了大半,能走,世子有何吩咐?”

“想去看后山的祭坛吗?”

戚浔一听,眼瞳生亮,“想!”

傅玦便对楚骞道:“准备准备,先去看祭坛——”

林巍带着人忙了一夜,都是累活儿,便与其他人同去歇下,楚骞点了两个亲信,傅玦弃了轮椅,从祠堂侧门往后山去,路上自然遇不到什么人,正好不必解释他这双腿怎么忽然能站起来了。

戚浔跟在他身后,对他能大步流星走路十分不习惯,而通往祭坛的路果真用青石板铺就,一看便是用了心思的,走了两炷香的功夫,一处满是泥泞的山洞口出现在众人眼前。

山体顺着石壁垮塌,堵住了原本的石门,林巍带人挖开土堆后,一侧的石门已经被顶破,只剩下半边能进出,傅玦大步在前,走到门口,矮了矮身子踏入了甬道之中。

戚浔跟上,楚骞几个断后。

甬道并不长,很快众人进入一处横道,横道往左绕过一块壁墙,便到了待客用的厅堂,期间黼黻铺地,家具器物俱全,角落里宫灯仍煌煌燃着,格局的确与家宅无二,傅玦在堂中看了看,一眼瞧见东西两侧各有一道暗门。

他抬步往西走,入了暗门,又是一段甬道,甬道内昏暗不见光,傅玦掏出火折子点亮,回头道:“跟紧些——”

戚浔应是,仍一瘸一拐的走在后面,傅玦大抵想到她腿脚不便,走的慢了许多,待走出甬道,便又是一处豁然开朗的厅堂,厅堂内白狼旗帜煊赫,正是闻香教祭坛。

贡台用白玉石精心修建过,台前放着半人高的铜鼎,台上则供奉着一幅画像,多半是闻香教开山祖师,画像下还放着个黑檀雕花木盒,那木盒尺来长短,看色泽有些年头,离得近了,才看清其上雕刻着繁复咒文,戚浔猜测里面放着至关重要的教内法器。

教坛除了贡台,四面挂着数十面旗帜,其上白狼栩栩如生,四周印刻着难以辨认的咒文,戚浔看得久了,莫名觉得眼晕。

其余之物不过是些寻常摆设,戚浔思来想去,还是走到贡台边去细查,她先看了画像,又去看那木盒,奈何木盒机关繁杂,她一时难以解开。

正苦思冥想之时,一只大手将盒子接了过去,傅玦看了看盒上机关,开口道:“这是前朝蓝州元氏的机关锁,这盒子恐怕是前朝宫廷之物。”

说话间,机关锁“吧嗒”一声打了开,戚浔惊讶一瞬,没想到傅玦还会这些,她的神情落在楚骞眼底,楚骞便道:“我们主子行军打仗多年,行兵布阵奇门遁甲样样皆会,这机关锁并不算什么。”

戚浔有些敬服,傅玦却不以为意,他抬手将盒盖打开,一时二人都皱了眉头。

盒子里装着个正红色绸布包裹,那包裹包的严严实实,看不出里头是何物,傅玦谨慎起见,从袖中滑出一把短匕,用匕首将包裹挑开。

待最后一片绸布掀开,傅玦和戚浔齐齐变了脸色,这包裹里面躺着的,不是什么教派法器,而是一具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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