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惊华!
七情苦
“凶手知道会馆内有在此采摘荷叶荷花和莲蓬的习惯,于是将无色的粉末涂抹其上,早间采摘之时,看着十分新鲜,并不会想到其上有毒,送回会馆后,多半之时随意冲洗一翻,如此,残留的剧毒便带到了粥里。”
戚浔指着湖边浅水,“王爷和大人请看,湖边水草里漂着死掉的小鱼小虾,正是因天亮太阳出来后,荷叶上的露珠滚落在湖里,这才将鱼虾毒死。”
傅玦和宋怀瑾去看,果然发现湖水里飘着几只翻白的鱼虾,这些鱼虾不过寸长,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水草杂物,宋怀瑾去问那厨子,“你们是何时来采的荷叶莲蓬?”
厨子听得心惊胆战,忙道:“是卯时过半来摘得。”
宋怀瑾便道:“卯时过半,天光刚见亮,估计他们来的时候也没注意看,也幸好做饭菜之前会清洗一二,否则更是剧毒,侍卫的性命许要保不住。”
李岑抱怀在旁看着,又见戚浔采了几只莲蓬与荷叶打算带回去,他便出声到:“所以是怎么回事?你们知道凶手是谁?”
傅玦和宋怀瑾面色微肃,傅玦令宋怀瑾带人查证,自己走到李岑身边道:“近来我们京中有宵小作乱,因威胁官府不成,便想将主意打到西凉使臣身上,以此将事情闹大,防范不周,是我们的人失职,不过大周对西凉多有诚心,还望李兄明白。”
李岑眼珠儿微转,“宵小作乱?你们大周不是素来说自己国泰民安吗?怎么天子脚下,还有宵小之辈敢对使臣下毒?”
“再国泰民安之地,都总会有那么几个坏人,李兄应当明白。”微微一顿,傅玦道:“凤凰池到底在宫外,比不得宫里戒备森严,若是李兄不满,不如住进宫里去?”
李岑顿时拧眉,“你们大周的皇宫好似囚笼,处处皆是繁文缛节,我才不受那个委屈,相比之下,我倒是想知道知道,这个宵小之辈,是怎么敢将主意打到我们身上的?你们大周律法严苛,阶级分明,便是个守城门的,都格外高人一等,是什么人胆子这样大呢?”
傅玦淡声道:“这是我大周内务,二皇子不必挂心,此番你侍卫中毒,我们也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李岑微微一笑,倒不在此时死缠烂打,他看着大理寺众人在湖边探查踪迹,目光一转,又看向戚浔,“仵作,乃是验看死人尸首之人,可对?”
傅玦看着他不语,李岑耸耸肩,“看我作甚,你们大周与我们西凉官制风俗皆是迥异,你们又总说我们是蛮族,既是如此,便让我好生见识见识。”
傅玦牵唇,“西凉若为大周友邦,自然乐得让李兄好生学学,不过,那也得在明日签订议和国书之后。”
李岑两手一摊,“签订国书可不是我的事,你知道的,我这人是个莽夫,这一辈子除了吃酒享乐,便只会带兵打仗了。”
傅玦的笑意越发平和,瞧见日头高声,蝉鸣震耳,于是道:“这里太聒噪了,李兄先行回会馆罢。”
李岑往大理寺众人身上扫了两眼,袖子一甩走了。
待他离开,傅玦面色才沉了下来,茂林修竹映着他英挺身形,很快,宋怀瑾和戚浔从湖边走了过来,宋怀瑾道:“林子里的确发现了脚印,属下问了会馆的守卫,他们说这两日看到有人往竹林去过,不过这周围游玩的贵族不少,他们没往心里去,因此也不知他们去向。”
傅玦招手叫来孟遮,“从今往后,所有的食材酒水都要试毒,会馆内外增加守卫,这样的事不能发生第二次。”
孟遮连声应下,傅玦又看戚浔,戚浔拿着被下毒的莲蓬荷叶,“这些东西都不能吃了,最好处理掉,今日做早膳的器具和清洗食材的水也要注意,并且这毒除了口服下之外,身上若有伤口也容易中毒。”
傅玦看着孟遮,“都听见了?去交代好。”
宋怀瑾这时道:“王爷,午时已过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等下一封信。”
傅玦令他留下善后,自己带人回了会馆,李岑的屋子已经被打扫干净,傅玦便去看那中毒侍卫,又问御医其人中毒深浅。
李岑跟在傅玦身后,目光阴恻恻的盯着御医。
御医被他看的满头大汗,却因傅玦在跟前,并不畏怕的道:“目前只是上吐下泻,因发现的及时,救治之后将养两日便无大碍,至于是否伤及脏腑,只要连续按照卑职开的方子吃药,体内毒物会被慢慢排出,再加上这位壮士身强体健,对往后影响不大。”
李岑“哦”了一声,“合着中了那般厉害的毒,对以后也全无影响,真是厉害极了,那这位大夫,你去喝一碗早上的荷叶莲子粥试试?”
御医面色一白,傅玦道:“李兄何必刁难底下人?此番中毒乃是意外,我们会派人送来礼物以作补偿,相信他也不会拒绝这份好意。”
李岑哼道:“再多的补偿我也要早日看到凶手,若此事传回西凉王都,父皇还不知要如何震怒,你也知道,我父皇那个人,比我还要莽撞,我们西凉人骨子里不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