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戚浔接着道:“兄长大抵觉得我已是危机四伏,最好离开大理寺离开京城,但这不可能的,且我与王爷交集更多,我,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而如果我看错了,那便也只能交代出这条性命,这是我最坏的打算。”
江默着急起来,“妹妹,是你自己说过世上只剩下我们三人,我们的性命最是宝贵,傅玦是傅韫之子,是我们的仇人,你信他,还要拿自己冒险吗?”
二人在前争执,张伯和张婶站在过道之中不敢上前,戚浔听完江默的话沉默了片刻,而后才道:“我们的性命是最宝贵的,但我们活下来,或许便是为了某一天,为死去的人去冒险——”
江默胸膛不住地起伏,他也知道如今于事无补,他只是不愿意戚浔去相信另外一个毫无故旧亲缘之人,但戚浔看着好性儿,性情却十分坚韧刚直,他根本无法说服她。
二人相持不下,而窗外天色昏暗,夜幕将至,戚浔当先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张伯和张婶,“张伯,婶子,你们不必担心,我会应对。”
她又看张伯,“那万和绸缎庄的伙计是如何安抚的?”
张伯忙将对那伙计的说辞道来,戚浔听得心底微安,“这样很好,你们暂且不必管他,这几日铺子可歇一歇,若是有何不妥,我来找你们。”
交代完这些,戚浔复又看向江默,“兄长若是怕有人跟着,我走之后,兄长多等一会子再出来。”
戚浔说完开门走出去,一出门,凉丝丝的夜雨便打在她身上,她撑开伞,快步走入了雨幕之中,此处回安宁坊的路不近,但戚浔往日不觉得,今夜却觉格外漫长,雨夜的街市上人迹稀少,想到这几日京中不太平,她连忙加快了脚步。
进琉璃巷时,戚浔已有些狼狈,雨丝打湿了她的裙摆,路上又踩了水滩,绣鞋也湿了大半,昨夜劫后余生,今日却与江默生这样大的争执,这根本不是她的本意。
她心底沉甸甸的,喉头亦发苦,家门将近,却无丝毫喜意,可就在这时,她远远的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她家门口。
她心头一跳,赶忙加快了脚步,待走到近前,果然认出是傅玦的马车,等在马车旁的林巍也看到她,立刻道:“主子,人回来了。”
傅玦掀帘而出,几步走到戚浔近前,戚浔没想到傅玦会在此处等她,想到自己才去见了江默,立刻紧张的握紧了伞柄,面上亦扯出个笑来,“王爷怎么在这里?”
傅玦目光落在她脸上,忽地问:“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