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还有天生六指的缘故在,毕竟不能人道外人并不知晓,可天生六指,会令他饱受嘲弄和忌讳,由此令他满心怨愤心智扭曲,到了一定时候,便催生了谋害人命的冲动。”
戚浔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又看了一眼尸体,严谨的道:“只有很小的可能,是断指或者缺指。”
傅玦见她语气笃定,便道:“那我们回衙门将结果告诉李廉和宋少卿。”
戚浔“嗯嗯”点头,一晃眼看到了带回来的两双银红绣鞋,绣鞋皆为缎面,纹饰虽不同,可看起来一样的艳丽夺目,再想到凶手的性情,不由心底发寒。
傅玦见她愣神,问道:“怎么了?”
戚浔道:“这两位姑娘生前,都喜爱着鲜亮的颜色,这正也满足了凶手的心理,他越是阴暗扭曲,越是渴望鲜活明艳之物。”她又看了一眼外头阴沉的天色,“得快点抓住他,否则他还要犯案。”
戚浔收拾好箱笼,再回到马车上时,心境已不比先前沉重,傅玦老神在在的靠在车璧之上不语,戚浔便想起昨夜之事。
她没话找话道:“王爷觉得,戚淑会去何处?”
“她是不想回青州,大抵会在何处躲着。”
戚浔便道:“但她没有路引,又无籍册,城中也无其他相识之人,身上大抵也没有多少银钱,除非有人愿意收留她,否则应当躲不了多久。”
傅玦忽而皱眉,“晚些时候我送你回家。”
戚浔一时没反应过来,傅玦道:“她如今应当不会厚颜无耻的找你求救,但是她走投无路,或许会比那夜还要癫狂,若是将过错怪在你身上,想与你同归于尽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说得戚浔心头突地一跳,她只想着谋害廖晚秋和冯筝的凶手有多可怕,却未想过戚淑还会来害她,但傅玦想到了,昨夜他是带着不快走的,可今日对她还是一样周全妥帖。
戚浔轻轻攥着身侧裙摆,“王爷不生气了吗?”
傅玦看向她,见她眼底带着几分紧张与试探,好似怕他真的计较,傅玦想,这应是她还算在意他的缘故,这般一想,心底有气也散了大半,“我何时生过你的气?”
戚浔眉眼间顿时放晴,心也跳的快,“那太好了,我……”
傅玦牵唇,“你什么?”
戚浔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身子往后靠了靠,忽而想起昨夜的梦,她只觉这梦不吉,但可能是个警示,于是低声道:“我昨夜做了个不好的梦——”
傅玦眼瞳微深,“什么梦?”
戚浔摇头,“不好的梦。”
傅玦想了想,“梦见我遭了不测?”
戚浔唇角微抿,并未肯定也未否定,傅玦见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深深看了戚浔片刻,一时有些好笑,“梦都是反的。”
见她眼底担忧不减,傅玦忍不住道:“能做这样的梦,表明你还是牵挂我的安危。”
戚浔面颊热起来,“我……我也不知怎么……”
傅玦不禁弯唇,心底更生出丝丝痒意,“担心我心存芥蒂?”
戚浔极不自在,但背脊已经帖在车璧上,车厢就这样大,没地方让她逃跑,她点点头,平日里的镇定一去不返,此刻竟有些不敢看傅玦的眼睛。
傅玦却倾身朝她靠近了些,“那你以后还疑我要拿你去邀功吗?”
戚浔只有摇头的份,傅玦又问:“我是外人吗?”
戚浔抿唇一瞬,又摇头,傅玦离得很近,她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这令她心跳的越来越快,面颊上亦像要着火。
傅玦将戚浔的不自在看在眼底,他喉头动了动,抬手抚上她发顶,“这还差不多,总算我没有白护着你。”
他在她发顶轻揉了一下,又很快收回手坐正,戚浔只觉被他揉过的地方麻酥酥的,见他离得远了,又下意识松了口气。
难明的意味在车厢里弥漫,戚浔的机灵劲儿踪影难觅,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打破这局面,而傅玦身量笔挺,坐的有钱端正,他一时看像车门帘络,一时又看向戚浔,不知思索着什么,好似在忍耐什么,又好似遇到了焦灼的难题。
马车在衙门之外停下时,戚浔才觉的轻松了些,“王爷,到了——”
她开口提醒,又忙不迭提着箱笼下马车,下了马车,也不等傅玦,径直往衙门里去,傅玦不疾不徐的下来,看着她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
李廉尚未归来,宋怀瑾却还没走,见到戚浔,大理寺众人迎上来,齐声问她怎么样。
戚浔定声道:“大人,的确是我推测的那样,凶手是想抹除自己留在死者身上的指印,如今推测,凶手极有可能是个右手天生六指之人,极小的可能是右手小指断指,这样的人不多,且六指不吉,谁若是看到过他,一定会留下印象!”
宋怀瑾和周蔚几人皆是精神一振,周蔚道:“我就知道你想到了要紧之处!”
宋怀瑾也道:“我知道该如何查了,她们两个去过的那些地方,一定出现过六指或者断指之人,我们现在便去查问!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