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府上,那家小姐支支吾吾,先说只去过上林苑一次,后来又说去过上林苑两次,临走之时大抵慌了,才说去过四回。”
王肃便道:“何止谨慎,大家都怕牵扯进来,今日去远宁伯府上,还以老夫人病了为由,不让我们入府探问。”
宋怀瑾不满皱眉,“还有这等事?”
一旁谢南柯道:“既是如此,那他们府上倒要重点问问。”
周蔚在旁道:“我们是不是得多跑几趟齐国公府?”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宋怀瑾问戚浔,“你跟着王爷去长公主府上了?”
戚浔道:“亦见了郡主,但他们都不知那夜有何异端,这案子查到现在,走向似有些古怪,我们表面上猜到的可能,似乎都不对。”
宋怀瑾道:“按照以往的经验,要么像王爷说的,是有人说谎,要么便是我们忽略了哪一处,凶手行踪虽然隐蔽,但绝不可能毫无破绽。”
说完这话,宋怀瑾朝外看去,“时辰不早了,王爷待会子来了,只怕要失望。”
日头落入天际,漫天的云霞似火一般,傅玦入宫已有半日,可到了此时,也未见人来,众人又等了两盏茶的功夫,一匹快马到了衙门之外。
不多时,林巍跟着看门的差吏进来,行礼之后道:“宋大人,王爷让我来说一声,今夜他有事留在宫中,暂不得空来此,不知你们今日查问得如何?”
宋怀瑾如实道来,又问:“王爷何事留在宫中?”
林巍叹了口气,“是议和的事,齐姑娘出事两日,西凉那边大抵是想添乱,连着上折子要定下联姻人选,陛下也有些着急,害怕横生枝节,因此想定下吕家小姐。”
众人皆是一惊,宋怀瑾站起身道:“这样快便定下吕姑娘?”
林巍提起西凉人便没好气,“此前因郡主之事,陛下斥责了西凉人,西凉人理亏,在纳贡之策上,已没脸再讨价还价,我们要纳贡二十年,他们这次总算老实应了,但那西凉二皇子憋着坏劲儿,知道齐姑娘的案子还未查明,便吵着定人选,在吕姑娘和杜姑娘之间,陛下和太后、皇后,都觉得吕姑娘更为合适。”
杜家和吕家势力相差极大,众人也不意外,但齐明棠之案未定便定下新的人选,只怕齐家知晓后不能服气,虽如此做想,但这些也非大理寺操心的,宋怀瑾便道,“那林侍卫向王爷说一声,今日晚了,明日我们会再跑一日。”
林巍应下,“好,倘若今夜当真定下,那两位姑娘多半要出宫,而后还要准备册封之礼,王爷是希望在册封礼之前将凶手找出,免得让此事留下阴影。”
宋怀瑾应声,又将林巍送出几步,待林巍离开,大理寺众人方才下值。
戚浔这日独自归家,第二日一早到了衙门,宋怀瑾已带着众人离去,戚浔前后一想,往魏文修那里去,到了值房,便与魏文修借近几年京中重案的名目。
“这次的案子毫无头绪,死者虽是齐明棠,可或许案子的症结与齐家无关,齐明棠当夜,或许是看到了不该看之事,才被推下了望月楼,我在想,是什么样的大事,能让人生出谋害人性命之心——”
戚浔扫了一眼关着的柜门,“当日去上林苑的世家颇多,当真说不好这些人家有怎样的牵扯,如今我也不好四处查问,便想着看看大理寺里,与这些人家有关的卷宗。”
魏文修先未明白,听到最后,才转过弯儿来,“你是想看看这些人家是否存着旧日仇怨?又或者谁家与谁家,有何前尘勾连?”
戚浔点头应是,魏文修觉得极妙,转身去寻案卷名目,“咱们大理寺虽说是办案的衙门,可这些旧案里面也有不少玄机,要么是关乎人命钱财,要么是朝堂上的变动,牵出的可谓是众生百态,喏,这是最近两年的,你随便翻翻,话虽如此,可你真的要找到有用的,也十分不易。”
戚浔也是突发奇想,来此翻看卷宗,也比干等着强,且她想着傅玦所言,当年瑶华之乱或许是多方势力促使,便更想借机找出和瑶华之乱有关的蛛丝马迹。
卷宗繁复,光是翻看个名录都费了不少功夫,到了午间,谢南柯和周蔚几个回来,稍作歇息又出衙门,直等到申时前后,傅玦终于到了衙门。
外头来人通禀,魏文修和戚浔一齐出去相迎,然而此时宋怀瑾未归,傅玦便现在正堂等候,戚浔给他沏了茶,傅玦便道:“杜玉萝和吕嫣昨夜已经出宫了,陛下定了吕嫣嫁去西凉,不日便要下旨册封她为公主。”
林巍虽说过,可戚浔还是觉得太快了,但仔细一想,又仿佛是情理之中,“齐家只怕十分不平,只是我们如今还未查到任何重要线索……”
傅玦道:“齐家昨夜得了消息,今日一早便入宫面见陛下,的确十分不快,但事关两国议和,齐明棠又已过世,也是没法子的法子,不过纵然定下了吕嫣,但真凶一日未抓到,她二人也仍在可疑之列,因此定要在下旨册封之前找出真凶。”
又在衙门等了小半个时辰,宋怀瑾才带着众人归来,加上这一日,他们已将所有赴宴的人家全都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