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之后就有工作人员叫他去化妆间补妆、准备彩排。
一场彩排全部下来之后,整个人都像是要散架一样。
“各位辛苦啦——”
“辛苦啦!”
“辛苦辛苦......”
等到整场结束之后,后台周围响起稀稀拉拉的慰劳声。
作为级别最低的新人偶像团体,十七八岁的少女们在这种场合中无论面对什么人都要像求爷爷告奶奶一样供着,完全没有前世流量小生们身边的热闹排场,薪资更是低得要打工兼职补给,地位低得很。
不过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并不相同,椎名伊织只觉得有点吵闹。
没一会儿,就顺着后台的人流朝外面离开。
因为附近的地铁线路也不算很近,最近稍微有了点钱的椎名伊织正想着要不要奢侈一把,打辆出租车回家,就见路边一辆有些熟悉的加长轿车朝他方向闪了闪灯。
伊织靠近了两步,脸上顿时露出暖心的笑。
熟络的开了车门,大步坐进车里。
今天的寺岛幸穿着一身简约的睡衣风黑色长裙,乌黑长发顺势披散,颇有几分贵妇般的成熟风韵。
见到伊织上了车,那向来平淡无波的脸上露出一线难以察觉的笑,声音柔和:
“累了吧?一直忙到现在。”
椎名伊织也真是老实不客气,见到寺岛幸正并拢双腿端坐在车门一侧,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直接顺势躺下去,无病呻吟道:“超~级~累~!”
“明明很简单的排练,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出错。”
“原本明明提前半个小时就能结束的。”
“头都有点疼了。”
眨眼眨眼。
伊织先生靠在幸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大腿上,揉捏着太阳穴一副不堪其扰的模样,还时不时的递过去个眼神示意。
见到伊织这突如其来的主动贴近,寺岛幸似乎也怔了一下,而后又抿着笑,动作轻柔的俯身为他揉捏着。
很难想象,那双能够轻而易举将铁人都砸碎的双手,按摩额頭的時候居然会呈现出這般柔软。
椎名伊织舒服得眼睛都随之眯紧,像只被搔到痒处的猫。
轿车随之缓缓开动,前排的位置上始终没有传来声响。
“幸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一直在车里等着吗?”
“没,我也刚到不久。”
寺岛幸一边帮他按摩,一边伸手挽起鬓角垂落的长发夹到耳后,吐气如兰:“听别人说你在这边彩排,应该要很晚才回来,就顺路过来了。”
“...舒服吗?”
“唔,力道剛刚好。”
上一次在幸家里的时候,虽然后续的过程被中间来袭的诗乃她们完全打断,但是两人之间的那重隔膜终究被戳破了不少。
没有外人的时候,皆是自如了许多。
眯起眼感受着在太阳穴处传来的轻柔力道,椎名伊织忽然忍不住嗤了一声,有些好笑。
“怎么了?”
幸目光不解,手里的力道又轻了几分。
“没,就是忽然有点联想。”
椎名伊织的目光在黑暗中直勾勾的与幸对视着,像是泛着光,面上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刚才幸按摩的时候,我突然有种经历了七年之痒,丢下家里黄脸婆来和情人在车上幽会的垃圾中年男人的既视感。”
“...大概是错觉吧。”
“嗤,光是想想就有点蠢。”
“嗡——”
黑漆漆的车厢里似乎安静了一瞬,飞驰中的轿车不知怎么不小心晃了一下。
驾驶位上的眼镜娘小秘书紧紧握住方向盘,头也不回。
寺岛幸那从来古井无波的面上,不知怎么也止不住的露出了几分古怪之色,目光微妙的看向前排。
这种奇怪的安静沉寂了几秒。
从漆黑的车副驾位上,幽幽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谁是你家里的黄脸婆啊?”
“......”
年轻男人脸上绽放的笑容渐渐回落,表情逐渐变得僵硬。
这一刻,椎名伊织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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