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拉钩。”绘梨衣从红衣袖之中伸出修长的小拇指。
而此刻在静止暴风雪的屏障前,上杉越和樱井宛子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幕,他们自然知道这一刻的出现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但他们同样知道他们在这个时候出言阻止同样不合适,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王也在静静注视着这一幕,他都没有对此说些什么,他们同样不会多此一举。
在配合绘梨衣之后,源稚生便带着绘梨衣以极快的速度赶到了上杉越的身旁。
跟在他们身后的同样是一批荷枪实弹的恶鬼众,
他们半跪在暴风雪前,安静的低头望着地面。
而上杉越等一众人静静的站在猛鬼众面前,没有下跪,但却在用一种敬仰的姿态注视着雪尘中那若隐若现的身影。
不是他们不下跪,在王座的面前没有得到的允许之人,是无法站直身体的,但是他们却无法下跪,一股力量让他们僵持在原地,
王赦免了他们。
傅念静静的站在屏障的另一面遥望着远处的黑色天空,在黑色天空之下是一片挺拔的雪山,山的海拔并不高相反,它很低,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山丘。
但就是这小小的山丘却在这苍茫的雪原之上成为雄伟的山峰。
只能感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当正是因为这种惘然的自大,才会让猴子做出挑战老虎的决定啊。
就像几百公里外正在亦步亦趋走进陷阱之中那些人,明明从未见过真正的力量,却在用自己的标准来幻想敌人的实力。
在这次进行完权柄补充完之后,傅念明显发现了自己心态上的变化。
这种变化是基于自己力量更迭之后的一种自然体现,不能说坏,但同样不能算得上好。
傅念可以短时间之内将力量整合,适应力量大幅度提升之后的变化,但却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将心态调整成一种淡然的态度,这无关于个体,
而是发展的速度过快导致的意识不匹配,而这种现象最容易导致的后果就是膨胀。
以及对蝼蚁的蔑视。
傅念在刚刚就发现了自己的这个问题,也在努力压制内心之中升起的蔑视情绪,但这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尤其是在力量近乎经过质变的提升之后,他眼中的世界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空与风之王的骨殖瓶让他将风元素部分完善,但在本次仪式之中,大部分和关键性的力量完全来自那疯狂的路鸣泽。
不只是看混血种像是在看蝼蚁,傅念看曾经的自己都像是在看蝼蚁。
这一刻,他才真切的明白八大君王为什么和黑王的战斗会无限的逼近失败了,因为他们和黑色皇帝之间的差距简直不要太大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当初夏弥在白王时间之中卡的时间是多么的微妙,因为一旦给当初赫尔佐格的成长的时间,哪怕是半个月,让白王的力量彻底改造赫尔佐格,傅念都不会再是对手。
甚至在半年之后,傅念将会面临被白王秒杀的可能。
这是血脉之间的鸿沟,无法用力量去弥补,也无法用常规逻辑去幻想超越。
此刻的傅念不知道自己到底处在一个怎么样的层次之中,因为他没有参照物,他吞噬掉了青铜与火之王,吞噬掉了天空与风之王,
同样流失在夏弥身上的权柄也在这次恢复之中回到了傅念身上,还有一个近乎是天空与风之王和青铜与火之王之和的路鸣泽。
现在的傅念拥有前所未有的力量,不要说面前的山,就是整片雪原都能在他的力量之中化为齑粉。让冻结千年的寒冰在此刻融化。
但他知道这依旧不是力量的极限,自己和真正的黑色皇帝之间还有不小的差距。
所以现在的傅念很难找到一个具体的对标物,如果他能够吞噬掉海洋与水之王的话,大概会达到黑色皇帝的高度。
而海洋与水所在的位置似乎距离他还极为接近。
傅念盯着远处的视线逐渐收回,隐藏在内心之中的情绪也逐渐变得平息。
只是去寻找海洋与水之王之前,他还有一件必须的事情需要去完成。
而是还是确保万无一失的完成。
傅念的目光落在了屏障外面的绘梨衣身上,
也是在这一瞬间,正垂着脑袋看着脚尖的绘梨衣猛然抬起来头。
这一迅捷的动作让旁边的源稚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便看见绘梨衣主动的将手里的青铜箱子朝前伸了伸,一双绯红的眼瞳之中带着一丝孩子般的稚气。
“跟我走。”傅念的声音头一次响起在空气中,但相比较于冰冷的空气是让体表散发寒气,傅念冰冷的声音是由内而外的释放寒意。
雪尘上的一角忽然洞开了,一条通主动的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绘梨衣歪头看向旁边的源稚生,源稚生朝她点点头,那认真的眼神似乎是在鼓励。
但让源稚生意外的是,绘梨衣却朝他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