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压在身下却还有一战之力的芬格尔已经举双手蹲在房车的边角一动不动,头顶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专员顶着一个小手枪。
空出身体来的雷蒙德大步迈向路明非的方向,双瞳之中绽放着璀璨的黄金光亮。风衣在漆黑的深夜之中左右摇摆,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压迫迎面而来,就像一个巨大的冰山覆盖在头顶,就连头皮都缩成了针孔的形状。
路明非艰难的用双眼盯着对面的男人,这是他罕见的倔强时刻,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诺诺,芬格尔他们拼尽全力的保护自己,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躲在他们的背后,一旦退缩,一切就全完了!
他想和这个男人奋战到底,想像个男人一样站在诺诺身前,将芬格尔救回来。
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无力想让他就此屈服,他知道现在的自己绝对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他和对方之间的差距就像悬崖一样……
“哥哥,”
忽然,一声稚嫩的童声在路明非的耳边响起,路明非左右张望,但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他根本没有从四周看到路鸣泽的身影,但是他知道这一定是路鸣泽在说话。
“哥哥。”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的声音似乎有点疲惫也似乎充满着虚弱。
“我不会同意你的,”
路明非朝着周围静止的空气大吼,他内心之中的无力在变得越发浓郁,但无力带来的逃避也变得愈发浓郁。
他不想再听路鸣泽的说话,尽管他还没有开口,但他的声音就像是从伊甸园中蛊惑亚当吃下禁忌之果的毒蛇,
诱惑像是滴入清水之中的品红,绚丽的色泽随着时间越来越浓郁,
路明非的内心另一种抵制力量的冲动会因为诱惑增长变得更加强烈,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死死攥着某样东西不敢放手。
“我不是来和哥哥做交易的,我是来提醒哥哥的。”路鸣泽的声音低沉。
“提醒?”
路明非猛然看见一个虚幻的身影出现在车头位置的执行专员身边,此刻的那名执行专员已经距离诺诺不足三米的距离,他手中挥舞着一个漆黑军刀,刀尖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
虚幻的光影渐渐凝实,路明非认出了那是路鸣泽的身影,他穿着黑色西装,踩着黑色手工皮鞋优雅的走到那名执行专员身边,轻轻帮其整理一下衣领
然后手腕猛然插进了对方的胸膛,
噗嗤!
四溅的鲜血扑撒在车头和地面之上,甚至就连诺诺的发尖都沾染了一抹黑红的腥色。
路明非眼瞳朝内紧缩,在他的视线之中,那插入专员胸口的不再是一只人类的手臂,而是一条布满黑色龙鳞的利爪,它像一把长矛般锋利修长,刚硬闪烁着寒光的鳞片密布在每一寸的手指肌肤上,
路明非怔怔看着眼前一幕发呆。
“哥哥,你还没看出来吗,他们是来杀你的人啊。”
路明非盯着小魔鬼一言不语。
“他们想杀掉你的师兄,杀掉你的诺诺,然后将你丢进那一望看不到边的黑牢深渊,让你与孤寂为伴,与痛苦为生,
哥哥,你扮小丑扮得太久了,演得太入戏,都忘记自己了。”
路鸣泽眼神盯着路明非忽然凶狠,手中的利刃狠狠攥紧专员的心脏,猛然朝外拉扯。
“哥哥很想杀掉他吧,就像是现在这样。”路鸣泽深处猩红的舌头轻轻舔舐着手上的血渍,然后猛然扭转目光看向四周,
“他!”路明非出现在雷蒙德的身前,“他!”出现在房车身后的专员身后,
“他!”
“还有他!”
“他们所有人!”
“哥哥,用你的力量,用你自己的力量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逆我们的人,就让他们死去!这是我们的法则!!”
轰!
一抹璀璨的金黄绽放在路明非的双瞳之中,
周围的血腥消失不见,雷蒙德依旧缓步上前,身上威压浓郁,处在诺诺不远处的专员依旧挥舞着手中的军刀刺向正在开车的诺诺。
刚刚的一切似乎是瞌睡时的梦境,
但路明非却从自己的身体之中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力量。
他猛然抬头看向雷蒙德,
笼罩覆盖在空间之中的压迫像是玻璃一般破碎,
雷蒙德前进的脚步猛然一顿,身体本能的绷紧肌肉,双瞳之中赫然就被刚刚寂灭的黄金瞳替代,
甚至在这一刻出现在雷蒙德眼中的是一双璀璨的黄金竖瞳。
他死死盯着对面的路明非,眼神之中流露着震惊的神色,但在这股震惊之中更多的是一种,不可思议,是一种好奇。
不光是雷蒙德,这一刻周围所有的行动专员都被路明非的突然变化惊扰,他们纷纷将注意力看向路明非,甚至就连半蹲在原地双手抱头的芬格尔蹭的一下就从原地跳了起来。
“我的乖乖。”
芬格尔瞪着一双滚圆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