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看向沈西临,心跳不受控制般加速。
沈西临接收到她的视线,也转了头,两人视线交汇。
薄初垂下眼睑,唇角弯了弯,“谢谢沈老师。”
沈西临视线落到她的脸上,“不用。”
薄初小小地抿了口姜茶。
生姜的辛辣与红糖的甜腻直冲而来。
她以前感冒发烧,家里的佣人阿姨就会给她煮杯姜茶,然后盖上被子睡晚,捂出汗了就会好。
再后来,薄家破产,生病感冒为了图方便吃了药就算完事了,也没再喝过红糖姜茶。
薄初莫名地鼻头酸涩了下,又抿了口。
会所里的姜茶没阿姨熬得好喝,辣味很重。
“就算难喝也得喝完。”
头顶上方传来沈西临的声音,他把声线压得低,以至于饭桌上其他人只顾得谈论,没注意到这边。
听罢,薄初捏着鼻子,大口大口地将姜茶喝完。
喝完后,她抬眸看向沈西临,然后把茶盅翻,将空空的杯子对准了他。
沈西临看着她的眉眼,那双眉眼好像在说“看,我喝完了”。
她这般孩子气的动作,他无奈地勾了勾唇,然后用公筷夹了块红烧鱼放到她的碗里。
薄初看了看鱼,又看了看他。
沈西临张了张口,无声地吐了两个字。
“奖励。”
“……”
不知是喝了姜茶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薄初脸蛋开始滚烫起来。
她连忙转移了目光。
这顿饭吃得还算融洽。
吃完饭,薄初去卫生将洗了手,顺便补了个口红。
她刚出来,迎面就碰上了从男厕出来的沈西临,他在水池边洗了手,开口问道:“要起回去吗?”
两人住在同家酒店,顺路就起回去了。
薄初便没有拒绝。
沈西临:“那你在门口等我,我去跟段伋和秦星驰说声。”
薄初:“好。”
两人从卫生间门口分别,薄初去楼下,沈西临则回了包间。
他刚路过转角处时,突然听到了说话声。
男女,女声听不出来,但男声他认识,是钟康宁的。
“你回平城吧,别再来找我了,我说过我们只是捆绑关系,现在剧已经结束了,我们也就没关系了。”
“没关系还跟我上.床?”
“……”
“呵,你是不是又要跟薄初捆绑?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你不配!”
沈西临拧了下眉。
他从拐角处站出来,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墙板。
听到敲击声,两人戛然而止,双双看了过来。
女人见有人来,连忙别过头去,捂住脸。
沈西临没理他,而是看向钟康宁,似笑非笑地开口:“钟老师,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可以借步说话?”
沈西临咖位比钟康宁高得多,他这么喊“老师”,钟康宁顿时有些心惊胆战起来。
半晌,他点了点头,“好。”
两人前后走回了男厕里。
钟康宁惴惴不安,“沈老师要跟我说什么?”
沈西临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动作很是斯文,就跟电影里的慢动作样。
“白天那句话是当着剧组的话说的,这会儿我有几句话,想私下对你说。”
钟康宁:“你说。”
沈西临要比钟康宁高点,几乎俯视着他。
他唇角勾了下,笑意不达眼底,“秦星驰既然能轻易地撤走个投资商,说明也能轻易地撤走个男主角。”
钟康宁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西临。
只能生硬地吐着:“不可能。”
“沈老师,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咽了口口水,强装镇定。
“没误会。”
沈西临垂眸看着他,“只是看不惯你这种没基本素养的人。”
“……”
钟康宁脸色泛青。
“钟老师要认真拍戏啊。”
他把剩余地半支烟碾碎,轻飘飘地扔进垃圾桶,就像他说话的语气样,冷漠淡然,与我无关。
“不然,下个被撤走的,就是你了。”
沈西临说的轻松,但字句落到心头上,就好比落下了道道惊雷。
钟康宁冷汗连连,身形止不住地发抖。
他是知道沈西临和秦星驰关系很好的,而这俩人无论是谁,都是他惹不起的。
薄初在会所门口等到沈西临,闻到了他身上很浅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