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完妆,薄初出去的时候,沈西临的戏份还没结束。
这场戏是沈西临的一场打戏。
年轻时候的周教授又痞又帅,在这一片被称为大哥。
薄初倚在栏杆上,看沈西临的表演。
他穿着略微宽松的牛仔裤,打起架来,动作潇洒利落、赏心悦目。
在一众人□□翻后,他撩了下头发,居高临下地看着头目,轻嗤了声,“废物。”
“咔。”
宋商喊了停,“不错不错,过了。”
沈西临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又变回了他本身的随行散漫。
入戏出戏来去自如。
宋商见薄初化好了妆,便叫她走了过来。
薄初视线落到沈西临的脸上,见他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便递了一张纸过去。
沈西临看着她递过来的纸,稍愣之余,勾了勾唇,从她手里接过。
两人无声地交流了一瞬,又恢复了常态。
知道他们两人是恋人关系的,整个剧组里恐怕也只有宋商。
宋商掩唇轻咳了声,话里不掩揶揄:“哟,看来戏里戏外是反了啊。”
戏外是薄初递了纸,而戏内是沈西临递了纸。
薄初:“……”
沈西临挑着眉,一副“是又如何”的拽拽表情。
宋商比了个“ok”的手势,也转移了话题,“阿临先去休息十分钟,我们现在先拍小初的前半段戏。”
沈西临:“嗯。”
这场戏虽然是关颜和周向笛的第一次见面,但实则,周向笛是后半段才出来。
准备好后,这场戏便正式开拍了。
宋商平时虽然爱开玩笑,但拍起戏来特别较真,一个眼神不对都要重复好几次。
前半段戏算是关颜的一个爆发点,薄初要演出那种流落异乡、孤苦无依的失落与彷徨。
宋商眉头稍皱,一遍一遍地喊了咔,“小初啊,你这个情绪还是没有表达出来。”
他停了下,提议道:“你现在酝酿一下,想想你这一生中最难过、最彷徨、最孤独的事是什么。”
薄初抿了下唇,回忆散开。
除夕那天,她只身前往陵园祭祖。
其他来陵园祭祖的都是一家人一起,而她身处其中显得格格不入,那种孑然一人的感觉尤为凄凉。
宋商满意极了,“就是这个感觉。”
薄初没有走出来,她蹲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泪意翻涌不止。
而这时,头顶上方响起了一道男声,“别哭了。”
她泪眼婆娑地抬了头,看着面前的英俊男人。
男人蹲下身来,又将纸往她前面递了递。
她这才反应过来,接过纸擦了擦眼泪,哑着嗓子,开口:“谢谢。”
在除夕那天,万家团圆之际,唯独她像浮萍一样漂泊无依。
但是在那一晚,沈西临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让她的这颗孤独星球,有了一丝热闹。
而在关颜孤零零地回到三十年前后,她遇到了周向笛。
与其说周向笛对关颜一见钟情,不如说他们本来就两情相悦。
“咔。”
宋商满意地点了点头,“过了过了。”
薄初眼眶还透着红,她看着沈西临忽而傻傻的一笑。
沈西临蹲下身,抬手擦了擦她脸上残留的泪珠,哑然:“演了个悲剧还笑得这么开心?”
薄初摇了摇头,又突然喊了声,“沈西临。”
“嗯?”
她稍稍起身,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沈西临:“……”
薄初小声,且只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我突然觉得,你就是周向笛。”
而我就是关颜。
说完这话,薄初便松开了沈西临,她站起身来,心情愉悦地回到了休息室。
—
这场戏拍完,已经十二点了。
吃过午饭,剧组人员休息了一个小时,继续开拍。
下午一共两场戏,都是薄初和沈西临的。
第一场是周向笛好心,见她没地方住,便带她去了一善心的阿婆家里。这阿婆开了家小餐馆,周向笛经常去吃,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阿婆的孙子几年前因病去世,恰逢周向笛又跟他同岁,阿婆便将他当做了半个孙子。
第二场戏是薄初住下来后,一边帮阿婆收拾餐馆,一边找工作,顺便打探九十年代的外来人员,该怎么办理身份证。
两场戏台词虽然多,但爆发力不如上午的,拍摄起来还算轻松。
关于“关颜”这个角色,薄初拿捏起来,越来越得心应手。
尤其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