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落在芬格尔面前的巨大柱子顷刻间被劈成两半。断裂的豁口上甚至都能看见被轰成渣渣的粉末。
芬格尔绝不贪刀,也丝毫不做犹豫,虽然知道没有砍对地方,但也立刻拔腿就朝着来时方向跑去。
但他刚刚跳后两步,就看见面前断裂的柱子张开了,然后一排极其密集却异常尖锐的钢锥出现在芬格尔的面前。
看到那排排牙齿的一瞬间,芬格尔脑海中瞬间就出现了鲨鱼的形象,那是超越鲨鱼般锋利的牙齿,也比鲨鱼牙齿要大上太多太多。
这是利维坦的龙牙!
那之后是利维坦的龙嘴?!
芬格尔内心瞬间坠入冰底,整个人瞬间就停下了撤退的脚步,挥起手中的炎魔刀就猛然朝着身前冰面上一切。
与此同时,那张开的獠牙后,黑黝黝的龙上颚中,一道异常醒目的冰蓝色气流上涌。
芬格尔身体猛然下蹲,恐怖的肌肉化作钢铁机器,底下的冰层轰然四分五裂,黑色的海水随着沉重力量朝着周围四溢。
芬格尔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下一刻,恐怖的寒流从芬格尔刚刚所在的位置冲了出去。
沿途近一公里所有的空气瞬间凝结,一根根从地上生长的冰锥像是铁荆棘般密集。
源稚生眼神异常严肃的看着从自己鼻尖擦过去的寒流,整个人的脚步硬生生的停留在了铁荆棘一米外的地方。
这个距离和笼罩宽度足有二三十米的距离相比较,简直完全不值一提,如果他稍微往里面靠上一靠,不需要进入核心的区域,这冲击而过的寒流都能瞬间将源稚生冻成冰雕,
然后在后续寒流的冲击之下碎成连渣渣都不存在的雪尘。
源稚生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原本所行方向的反方向撤离,从半空之中坠落而下的冰块宛如陨石般不规则的砸落而下,
在其中的源稚生迅速移动,言灵王权将坠落而来的冰块碾碎。
不需要太多的接触,仅从刚刚的利维坦的进攻之中,源稚生就清楚他已经失去了和对方对抗的实力了。
哪怕是稍微阻挡对方前进的脚步,源稚生也异常清楚自己是做不到的,在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利维坦和他之间的差距已经到了天壤之别的地步。如果说上一秒还算得上一个初代种的实力,那这一刻的利维坦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五个。
五个完全体的利维坦的和他战斗,源稚生不能说毫无希望,而是根本就构不成挑战的实力。
他隐隐知道利维坦和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刻到来的速度如此之快,威能也如此的猛烈。就像突然卷起的龙卷风。
源稚生的速度很快,同样方向也极为明确,那就是绘梨衣所在的方向,在这个战场之上,在王座不出手的情况之下,唯一且也仅有能够和这股力量抗衡的也只要绘梨衣了。
但绘梨衣却不会主动出手,而源稚生则是其中的关键因素,也是傅念在带上绘梨衣的同时带上源稚生的原因,
如果说绘梨衣是一把强大的武器,那源稚生就是打开这把武器的钥匙。
这是源稚生在场面失控之后,瞬间出现在他脑海之中的念头。
而同时产生念头的还有昂热,
只是和还有选择的源稚生不同,昂热已然是站在了峰顶之上,
“走吧。加姆的力量虽然还没有彻底苏醒,但已经具现出来的力量也不是我们现在能够对付得了的了。”沙哑却带着平静的语气从昂热的嗓子中响起。
他站在碎石群落的冰面之上,凛冽的寒风迎面吹起那近乎和雪尘一个颜色长发。
厚实的冰层在坠落的冰中被砸穿,然后露出底下宛如刀子般汹涌流动的黑色海水。
“这可不像是能够你嘴中说出来的话啊。”昂热再次开口了,只是这个声音明显带着苍老的磁性。听起来让人下意识的认为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
只是这个老爷爷并不慈祥,面无表情的脸在那双暗金色的黄金瞳中显得格外冰冷,比周围的寒风还有冰冷。
“凶手未死,任何的选择都要慎重。”平静的嗓音再次从昂热的嗓子中发出。
这一刻的昂热就像是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患者,平静的人格和冰冷的老爷爷人格在彼此相互转换。
“但对手可不会给你选择的机会啊。”昂热的声音缓缓响起。
“是啊。今天走掉就彻底回不来了,你继续当你的校长,我继续沉睡在你的意识深处永生在孤独中沉沦。”李雾月的声音依旧平静,好像在说的事情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是我使命还未完成。”昂热迈出了脚步,朝着前方的漫天风雪迈出了坚定不移的脚步。
“我的仇恨刻骨铭心。”黄金瞳在昂热的眼眸深处苏醒,同时一道巨大的虚影浮现在昂热的身后,那是一个男人,一个长着秀气面容,却异常尊贵优雅的男人。
他坐在一个同样虚幻的冰冷王座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腾飞而起的利维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