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声中伴随着忽然安静下来的战斗声音,腥臭也似乎不是那么浓郁。
船舱开始变得安静,异常的安静。
但是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一直躺平在甲板上的芬格尔眼睛忽然悄咪咪的裂开一个缝。
那是一道很是狭窄的缝隙,如果不是眼神紧盯着对方面容可能都不会发现这微小的动作。
动作很是细微,但就是如此细微的面容中却带着一股遮掩不住的狡诈。
对方不愧是青铜御座言灵的掌控者,不仅对身体上的肌肉有这精巧的控制,甚至还对眼皮这种地方有这精妙的控制。
芬格尔睁开的眼睛迅速放下,房间再次恢复到了一片寂静的环境之中。
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乎也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除了始终站在原地盯着芬格尔一动不动的副校长。
如果不是他始终盯着对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他感觉自己也要错过刚刚那一幕的发生了。
“芬格尔,如果你还装死,我可能真的就要考虑把你扔下去这深海中了。”
副校长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带着一丝生硬,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平时邋遢的副校长说出来的话,但此刻这句话却和此刻的副校长并不违和。
他开始像一个真正的校长,也不得不去做一个真正的校长。
面前静悄悄的,不但没有丝毫的回应声,甚至都不存在半点的呼吸声。
副校长没有再说话,芬格尔显然也没有打算继续开口说话。
但处在两人之间的eva显然是有些急促起来。
“芬格尔没死?”
没有人回答她,那近乎被隔绝起来的空气中开始泛起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芬格尔,没死你就给我说句话!”
房间依旧安静的没有丁点声音,副校长站在原地不说话,而芬格尔也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动作躺在地上,
好像刚刚看见的一幕是本不该发生的错觉。
但eva的声音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平息片刻,此刻的eva几乎完全和平时那个冰冷理智的人工智能没有了半点联系。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冲着男朋友发火的情人,声音中的焦躁即使隔着无线电也能清晰的砸在芬格尔的脑袋上。
终于,在副校长某一刻不经意的眨眼间,
上一秒还紧闭这双眼的芬格尔下一刻就睁着眼睛盯着他看。
尽管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但这突然起来的变故终究还是让副校长表情僵了一下。
然后嘴角迅速的勾出一抹微笑的弧度。
“醒了?”副校长恢复了曾经的邋遢和傻笑。
唯一缺上一点的就是现在的校长酒气明显不如之前咄咄逼人。
“啊,醒了。”芬格尔的声音时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不是他现在对副校长有多么的咬牙切齿,而是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无法动弹。
他早就醒了,从他被扔上这家巡洋舰的时候就已经苏醒了。
他却完全没有办法行动,浑身是伤,但这些伤口完全没有表现在外面,而是全部体现在了肌肉血管和骨头之中。
他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根骨头是完整的,内脏和血管更是大出血,肌肉纤维全部撕裂,如果不是他现在还有意识,
芬格尔都要以为自己是从什么地方借尸还魂了。
在经历过三度爆血以及言灵不动明王释放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达到了死神挥舞镰刀的标准线。
在之后他更是突破人类的极限,去试图挑战身体的极限。
那个时候芬格尔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活着回来,即使是在他苏醒过来的十分钟之内,他也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活下去。
但当时间继续延续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死亡,整个人都精神竟然随着身体发痛开始愈发精神。
直到副校长推门走进来的那一刻,芬格尔都感觉自己生活在一个梦境之中。
一个极度痛苦的梦境。
“醒了就起来战斗吧,我已经在你的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如果比不发挥一点价值,我会很失望的。”副校长声音响起,如果此刻再配上一瓶伏特加,芬格尔就感觉可信度会更高一点。
“我以前就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人,现在狐狸尾巴终于漏了出来,压榨员工这种事情你竟然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芬格尔的声音再次从门缝中响起。
“我不是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而是理所当然。”副校长摊摊手解释道。
“我要听诺玛讲话。”芬格尔斜瞥地方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满,事实上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eva一直都在,只是她现在似乎并不太想和你聊天。”在副校长的眼中,芬格尔好像并不像是一个学生,而更像是曾经对立的竞争对手迫于无奈需要合作的状态。
芬格尔声音停顿了一下,他显然是清楚eva在这里的,但他需要做一些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