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她 第9节(2 / 3)

一回话,才回了自己的绣阁。

那厚厚一本的《说文解字》已经和绸布一道搁在桌上,她拿起细细翻阅,不由得会心一笑,每页纸上俱有一二文字被炭笔极轻微的划过,轻易看不出来,字字凑起来,倒是一封情谊绵绵,叨叨絮絮的书信。

她眼里光芒闪动,看了又看,嘴角不自觉绽放笑意,细细抚摸着书页,再三回味,只觉心头无比快乐,只盼着时日快转,早得厮守。

宝月见自家小姐呆呆坐在桌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挂着满满的温柔笑意,唤道:“二小姐,天黑了,奴婢将灯点上吧。”

甜酿回过神来,将新书收拾起来,又将桌上那本旧的《说文解字》递给宝月:“这本有些旧了,字小看着费神,收到书箧里去吧。”

宝月点点头,先将银烛点上,挟着书本往外间走,这时听得门外有人唤她,原来是厨房的人送了一碟新鲜荔枝过来:“是今早漕运码头上刚卸下来的,抬到家时冰还未化净,还水灵着呢。”

宝月最爱荔枝,将书本搁在一旁,兴高采烈的接过那碟子,又谢过厨房的婶子,蹬蹬往楼上去:“二小姐,有新鲜荔枝来了。”

施少连今日陪着几个做绸缎生意的南客应酬,惹了一身的脂粉味,南客索性歇在勾栏院里,他见天黑,原想去丹桂街度夜,不知怎么的又改了心意,酒醉握不住缰绳,顺儿使唤家里马车来接。

施少连见那车夫,心里立即清醒了三分,内心冷笑,问他:“今日二小姐和姑爷都说了些什么话?”

“只寒暄了几句。姑爷送了二小姐一本书,一点吃食。”那车夫将白日情景描述给施少连,“片刻就走了。”

他醉的头疼,满身酒气靠在车壁上,扶额蹙眉,细长的眼紧紧闭着,到了施府门前,顺儿将他扶下马车,主仆两人往见曦园去,他半路却停了脚步,使唤顺儿:“去丹桂街。”

其后几日,况苑带了个雇工来,敲开了张家的门。

迎人的是张夫人,见到况家来人连忙寒暄,唤人端茶,两个儿媳张兰和杜若这回还在婆母房中做针线,听见婆母出去迎人,又听见家里婢女说:”是来家里修正园子的人。”

妯娌两人俱道:“趁这时候,让他们把咱两的屋舍都收拾一番。”

杜若点头:“我窗前的那爿含香,还是砍了去,花香浓的我头疼,每日里身上都沾了股味道,还招惹蚊虫,夜里睡得也不安稳。”

张兰亦是附和:“园子里的乱草杂树叶不少了,不长花不结果,换些别的栽倒好。”

前院里张夫人和况苑寒暄,况苑话不多,却也丝毫不拖泥带水:“父亲这几日有别的活计,忙的抽不开身,指派侄儿先来看看,烦请婶娘往内通传一声,侄儿往内去看看园子房舍,莫冲撞了内院的女眷们。”

张夫人差使婢女往内去通传,喝过一盏茶,张夫人陪着况苑往家里各处俱看了看,况苑见园子杂乱,一看便知许久无人料理,又见四周房舍布局,捻捻柱底木屑,俱碎成了齑粉,递给张夫人看:“园里林木虽多,看着雅致,却也招徕蚊虫,挡了日光,屋里晒不进,潮易生虫。”

又指点了一番布局动作,说的张夫人连连赞同:“就依侄儿之见,早些收拾利索吧。”

况苑正色道:“明日侄儿吩咐人来,往园子各处挡上围幕,先把园子修葺好,婶娘也往内说一声,干活的都是些粗蛮人,若有做的不对之处,尽管和侄儿说,侄儿好管教伙计行事。”

张夫人点头,暗赞他稳重,又留他用饭喝茶,况苑不受,揖手作别:“明儿再来叨扰婶娘。”

第二日早,张兰和杜若陪同张夫人用膳,听见园子里喧闹声,知道是修园子的人来干活,婆媳三人说过一回话,做了些针线,妯娌两人告辞回房,张夫人道:“这阵儿有干活的伙计在,你们都当心些,屋里的首饰衣裳俱收拾好,莫被坏心人捞了去。”

妯娌两人连连应答,出了张夫人的屋子,两人绕着围幕往各自屋里行去,正要分别之际,杜若扯住张兰,心中微有不忿,不得不一吐为快:“你听婆母的意思,明着让我们紧张些衣裳首饰,暗里就怕我们举止有丝儿不庄重。”

张兰压低音量道:“你就少说两句吧。”

“她儿子成日不归家,她不管教管教,媳妇倒是管教的明白,大门不许出,二门不许迈,成日里只守着她,我嫁入这家里来,一年里只得出三四回门,闷也闷死人。”

“女子持家守业,本就是本分。”张兰扯扯她,“莫说了,当心被人听见。”

两人各自回屋,杜若在屋内坐了半日,见日头晒不进屋内,自己提了把扇子,去外头游廊美人靠上坐。

冷不防见有个暗茶褐的身影蹲在不远处,手里正牵着测尺和墨斗,她唬了一跳,原想偷偷溜走,省的撞见尴尬。

正在提裙悄声退却之际,那人似乎感应有人,扭过头来看她,相貌平凡,却有一双莹润的眼。

她顿住脚步,她几乎把他忘的一干二净,这时看见他的眼慢慢想起来,原来是况家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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