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她 第107节(3 / 4)

人多,就不扰姐姐清净。”

张圆在金陵落脚之后,连日都不得闲,一面要接手衙门公文,一面还要访亲问友,这日从同窗旧友家归来,推脱不过略喝了几杯酒,已有些不胜酒意,到家已晚,门房老仆见主人归来,奉来一封书信,说是一个婆子来送信,也未报家门,只叮嘱要把书信转交给家主。

张圆不以为意,起初以为是哪家的拜帖,让身边的小厮接了送去书房,自己回房内沐浴歇息。

第二日正是旬假,张圆晨起去书房看书,见桌上放着的书信,将信拆出来,只有一张纸条,寥寥数语:“禽兄丧尽天良,囚她入天香阁为娼,钱塘守备夫人杨氏亦在寻她。”

张圆皱眉,这信写的莫名其妙,转瞬面色全无,急急抖了抖信封,又从里头倒出半张粉色的花笺,那花笺被人从中撕破,上头两行不成句的簪花小楷,言语淡淡,向人请安问好。

这字迹他如何不识得,许多年前也曾鸿雁往来,是他未过门妻子的字迹。

那一瞬张圆如坠冰窖,两手打着颤,喉咙哽得说不出话来。

他心头有一块永远不能触及的伤痛,每每想之便万念俱灰。

未婚妻子转眼萧郎陌路,被兄长玷污后不见踪迹,他也托人寻觅打探,所有人都说已经香消玉殒,连施家都暗地里承认。

甜妹妹,甜妹妹,甜妹妹……

天香阁是什么地方,他也耳闻过,施少连这几年在金陵的事情,他也听况学含糊提起过两句。

张圆衣冠不整往外冲去,径直冲去了天香阁,却被门口龟奴拦下来,这时辰还在,楼里的人都还歇着,连潘妈妈都还未出来,龟奴打量这年轻人:“公子脸上眼里红红的,可是在哪楼里喝醉了?走错了地方?”

他打了寒颤,看了眼天香阁的招牌,跟龟奴做了个揖,转身往回走。

急急回家重新梳洗,换了身锦衣,带足了银两,又去了天香阁。

潘妈妈看他容貌出众,衣裳又贵气,只是有些木愣愣的,好说好笑的迎入楼中:“楼里的姑娘们正在梳妆,公子坐着等等,我让她们赶紧出来。”

他要不吃酒菜,也不要花娘陪坐,就在阔大的厅堂里找了个偏僻位置坐下来,目光在四周游离。

坐到晌午,他终于见到那个人。

魂牵梦萦的花容月貌,月白衫子碧罗裙,身姿婀娜,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狮子猫,偕着女伴从一侧走来,缓缓上楼。

只是短暂的一面。

她的神色不是悲戚憔悴,也不是兴高采烈,只是淡然接受这一切,那双灵动生动的眼眸,不知是时光的沉淀,还是人事的折磨,已经变得幽深光亮,像是广袤夜空中孤独的星辰。

张圆生生止住想要唤她名字的冲动,在这里重逢故人,她会露出什么神情?

羞愧,惊慌、痛苦、麻木……

他不敢去想,更不敢面对。

他的甜妹妹,永远都是那个纯洁无暇,温柔可亲的施家妹妹。

他会救她。

天香阁的花娘觉得施少连转眼间像换了个人一样。

他以往着衫,多是青灰玄的深色,乍然换了件茶白的绢衫,在这天香阁里就有翩翩浊世佳公子之感,弃酒换茶,脸上也有清淡的笑。

男人年岁渐长,不同于弱冠时的濯濯青柳姿容,如今气度更添沉稳,人情也更为达练,倒更像是一轮皓旰朗月,临窗照室,皎洁敞亮又有朦胧之感。

他在甜酿面前说错了,性情倒真是变了回去,看见甜酿和阮阮正在逗弄楼里的雪狮子猫儿,上前说了两句话,揉了揉甜酿的发,在她光洁的额头啄了啄,声音温和:“别拿扇穗子逗猫,仔细它挠你的手。”

阮阮在旁看着,他一手圈搂着甜酿的腰肢,一手抚着她的鬓,是熟稔又自然的动作,眼里荡漾着柔和波光,险些惊掉下巴,施公子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温柔神色,要么倨傲清冷,要么阴沉可怕,眼睛一直都是冷的。

施少连搂住甜酿温声说了几句,又走开了,阮阮看着甜酿淡然自处的神色,撞撞她的手臂:“你和施公子……是很早就认识么?”

甜酿不置可否,问阮阮:“如何看出来的?”

“你们看起来对彼此很熟悉。”阮阮压低声音,“我们坐在他身边,虽然挨得紧,他的肩头是抵着人往外推,但你不一样,他是把你往他怀中带,让你贴着他的身体……”

“就像男人那个时候……”阮阮在她耳边嘀咕,脸上一丝红晕,甜酿抿抿唇,环住自己的手臂。

湘娘子在天香阁内,施少连便不管楼中之事,湘娘子应酬多,就把甜酿推过来理一理楼中事务,免得她整日出神发呆或是寻欢作乐,他不管她,天香阁里的人太多了,关系复杂,总有需要。

每月的进账支出繁琐无比,胭脂水粉、吃食用度、丫鬟下仆,这吃人的地方披着情色皮囊做起营生来,内里的行行道道,错综复杂厉害关系,不是一个简单的施家或者一间香铺子能比的。

甜酿起初不愿,但在湘娘子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本站所有小说为转载作品,所有章节均由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Copyright © 2024 https://m.pmzjq.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