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哪儿去了?嬷嬷再好好去寻寻。”
牙人道:“昨日里那田产已售给他家,你家的定银也退了,正被你儿子取走了。”
她腹中如火烧,怔怔在街巷坐了半晌,似乎看见赵安人的马车在街尾一闪而过,急匆匆的奔上前去,却被个脸生的、仆丁装扮的汉子拦住:“沈嬷嬷,你的卖身契可在我这儿,跟我走吧。”
沈嬷嬷大惊失色:“什么卖身契,我是清白人家,何时卖给了你家。”
那仆丁却只顾拖着她走。
“青天白日,当街抢人,求路过大老爷、好心的大娘子做主。”沈嬷嬷瘫倒在地上,只顾撒泼哭喊,哪里还有往日半分慈眉善目的模样。
有路过人好奇,见这半老妇人哭的如此凄惨,上来探问一二,那仆丁不慌不忙从怀中抖出几张纸:“这嬷嬷的亲人,将她的卖身契转给我家主人,换了十两银,昨日,她亲自签字画押,又向我家借了十两银,签了个死契,文书、字迹、手印、保人上头都写的清清楚楚,诸位请看。”
众人一看,确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怕是人家家里头的逃奴,也无话可说,眼见着人将老妇人拖上驴车,捆住手足,不知往何处去。
驴车七拐八拐,不知去了何处,沈嬷嬷被推搡着进了一间屋子,不见人来说话,任凭叫喊也无人应答,只有每日三餐,门哐当一声,有人送些干冷的饭食来。
几日后,有人进屋里来,男人沉稳的脚步,年轻又温和的声音:“给沈嬷嬷倒壶茶来。”
沈嬷嬷被磋磨了数日,亦是昏昏沉沉,看见来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施家小官人?”
施少连温和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