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纸牌上的轮廓骤然清晰起来,眉眼间熟悉感渐而增大,张天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一边感觉熟悉而亲切异常,一边毛骨悚然的感觉,压抑不住地往外冒。
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隔三差五能见一回……
那就是他啊!
牌上描绘着的披着大红法袍的魔法师,正是张天谬!
“怎么可能?”
张天谬不禁惊诧出声,稍显高昂,差点就尖叫出来,他很惊讶,但不是因为牌上有一张他的脸,这一点只是稍感诧异,对于这个变化的结果,他有所了解,故而就不太吃惊。
他真正惊诧的是,自己才得到这张牌没多久,怎么自己的命运,就依托在这张牌上了?
这就是他从张家得悉的关于命运塔罗牌的隐秘,一旦持有塔罗牌的人跟这张牌的寓意的命运出现契合,那就标志着,持有人拥有了这张牌。
这张牌,就有了主人。
这个变化的特征是,牌上的人物肖像,跟持有人出现形象上的重叠,在具象中,越是相像,越是表现出一致性,细节越是逼真,就越是寓意着,命运捆绑程度越高。
就是说,牌上所呈现的,所象征的,所隐含的,所注定的命运,就完全成了拥有牌的主人的命运。
拥有人的宿命,由此而被完全昭示出来!
他并没有做了什么特别的动作……
甚至,他就没有干什么!
是那条蛇?
是那条蛇!
张天谬立马有个怀疑,也当即肯定了这个怀疑。
再凝视那条蛇,却霍然发现,那条蛇已然不见了……
不见了!
张天谬顿时头皮发麻,心底悚然而惊,在这股情绪还没爆发出来的时候,他心头顿生异样,不仅是心里的触觉,还是身体上的触觉。
在……
张天谬顿时一动不动,仔细感应。
在腰间?!
张天谬的惊恐迅速攀升,他有一个预感,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腰间感应到的动静一点点加大,骤然蔓延至体肤。
果然,是那条蛇,那条不见的蛇,此时正缠着他的腰间,缓慢地做着移动。
徐徐地盘旋着……
张天谬一动不敢动,不知道这条蛇是什么来路,如果是有毒的,那可就麻烦大了……
而且,这种跟命运有着些许牵扯的毒,几乎跟诅咒是差不多的,要是不走运,搞不好可能会一辈子都解不了毒。
那可真的就成一个悲剧了!
不过呢,张天谬紧张归紧张,但是,并不害怕,因为,如果从张家那里得到的隐秘不出错的话,现在的他,就是这张命运之牌的主人。
他就是牌上描绘的那个穿着大红袍法衣的魔法师,而作为腰带盘在腰间的蛇,应当是一个附属物,即便是可能有着束缚魔法师的功效,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个附属物,道理很简单,这张牌,就叫,魔法师。
魔法师要是不居主导地位,那这张牌就不能叫魔法师了。
就这样维持住不动的姿态,保持好一阵子,那缓缓蠕动着盘旋的动静,还是一点点地持续着,但是,时间长了一点后,感觉也还能适应,只是一条蛇盘在身上,这种滑腻而长条的冷血动物,换了谁,也不会好受。
但总的来说,还行。
“您是这条蛇?”
张天谬突然福临心间,灵感一动,感觉抓住了点什么,迟疑了一下,他还是顺着自己突然把握的那个灵感,坦然以告。
“我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
“一旦我自己明了是谁,我可能就要被这个天地所抹杀,即便是蓝月亮都护佑不了我。”
“我将自己的一点灵性,贯注在这张牌上魔法师身上的蛇之中。”
“这样一来,可以短暂地感知到现实世界。”
“现在,既然你已经是这张牌的主人,那就更不需要担心我的存在。”
“我的意识,已经被牌的主人所排斥,已经不能长久停留在现实世界。”
“但是,这条蛇,既然曾经承载着我的一点灵性,在有些特殊的时候,可以作为穿越阻碍彼此沟通的桥梁。”
有声音在度传入脑海中,一度以为是彻底消失了的那股声音,淡淡的威压感。
张天谬一听这个解释,还是觉得,可以接受,即便,他对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有着根深蒂固的厌恶,和深深的警惕,但是,还是那句话,在面对着这个层级的隐秘存在时,不能掌控局面,是常态。
得要适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