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上半年的厄尔尼诺影响,今年的降雨强度会更强,我们在上游还不觉得什么,下游怕是要爆发大洪灾了。”
苏远山用笔在笔记本上不断地点着,望向在场的高管们,慢慢道:“我们是做企业的,不是做慈善的,当然不能带着悲天悯人的态度去深处一线抢险救灾。但慈善行为本身,是对企业形象的一种竖立,也是对我们个人道德需求的一种满足。”
“所以,我建议,远芯在此前教育助学基金的基础上新成立一个慈善基金,可以委托给星海基金进行管理。”
“我同意。”段勇平马上道:“前期投入多少?”
“先一个亿吧。”苏远山想了想道:“我个人再投一个亿,这钱要搞快点落实,先抽出几千万来购买救灾物资,譬如帐篷,速食,方面面,饮料,饮水等等。”
“先抽几千万?”段勇平微微一怔。
在场的其他人也不由得互相对视起来,眼中都充满了惊讶。
当然,他们不是反对苏远山的意见,而是觉得,这灾情已经严重到需要远芯准备几千万的物资么?
“嗯,差不多。”苏远山点了点头:“先预备着,也算有备无患吧——我们只要开始不嚷嚷,就未必非得采购这么多,到时候视情况而定。”
听到这里,段勇平便毫不犹豫地点头了:“那行,是你和陈总说还是我说?”
“我给她说吧,她最近在闽省处理爪哇客人的事。就在前一周,闽江那边也遭到了百年一遇的洪灾……”
苏远山说完,见众人没有意见便合起了笔记本,然后望向何薇。
“何薇,你和小舅那边熟悉,到时候你帮忙联系对接一下。”
……
回到办公室,苏远山便迅速将抗洪的事暂时放下——不过就算他想放下,身后下个不停的雨也时刻提醒着他,今年的夏天是不同寻常的。
纵然他知道了结局,也依旧无法做得更多,只能依靠小舅那边提前几年就发展起来的物流系统提前准备一下后勤聊表心意。
而且,接下来的两个月,对远芯来说也极为关键。
一方面,远芯要完成对newbook的减持,另一方面,hk还有一场保卫战……要打。
与陈静通话后,他马上便接到了孙西慧的电话。
电话中,孙西慧告诉他自己和秦思的飞机在下午1点半抵达。
苏远山看了一眼时间,想了想后,望向前方装出一副认真看书,但实际上听到自己喊了一声“孙姐”就把耳朵竖了起来的赵岩。
“赵岩,你去机场接你妈,下午1点半的飞机。”
“啊?我吗?”
“嗯,你自己去办公室找傅叔叔载你去。”
*
下午时分,雨已经停歇。
汽车驶进远芯,秦思和孙西慧跟着赵岩走向行政楼。
看着明显长高了一截,又愈加懂事的儿子,孙西慧满眼都是抑制不住的喜爱。
进入苏远山办公室后,赵岩麻利地给三人沏好茶水,然后便搬了个椅子坐到自己母亲旁边。
苏远山一看便乐了:“小赵同学,今天不是开家长会,你先去实验室呆一会。”
“哦,好的。”赵岩起身念念不舍地看了母亲一眼,然后又在书桌下翻了一阵,拿出个笔记本便出了办公室。
目送赵岩离去,秦思呵呵一笑:“还是山总有办法。”
“这下对生孩子有信心了吧?”孙西慧满脸的喜悦和感慨,瞄了秦思的腹部一眼:“你啊,得喊老陈加油才行了。”
“咳……二位姐姐。”苏远山轻轻咳了一声。
“哈哈,说正事,说正事。”孙西慧哈哈大笑。
她俩人,秦思已经三十,她自己则是奔四的“老阿姨”了,在苏远山这个目前还没一点婚姻动静的小年轻前面,确实要注意一点。
秦思抿嘴一笑:“说正事就是,现在hk正在面临股,期,汇,三方围攻,任一招如果还靠那一招,怕是不行了。”
听到这里,苏远山和孙西慧同时笑了起来。
hk金管局总裁任先生,因为每次遇到国际游资拆借港币的时候都只寄出提高利率这一招,以至于被媒体戏称为“任一招”。
虽然任一招一直都用这招,但由于hk本身自由金融之都的地位,使得其比泰国那些国家更能抵抗国际游资的攻击。以至于,他这一招虽然让股市哀嚎一片,但终究还是保住了港币的联系汇率制度。
只是现在,国际游资在整个亚洲区域吃干抹尽后,hk便是最后能够下嘴的肥肉,他们又怎么可能放弃?
以至于,以索罗斯量子基金为首的国际游资,不仅做空港币,也在做空股市和期货市场。
从去年十月份起,恒生指数已经从最高点的16000多点跌到了目前8000点,直接被腰折。期间,无数的中产阶级和普通市民的财富被洗劫一空,上天台的人比比皆是。股价,房价,期指全面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