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嫉妒恨的话,御手洗是听得多了,当下也不觉得很敏感,由着他了……
“出去了……”
御手洗招呼一下,然后自顾自地向着更外边退去,掉过头后接着说:
“看来,那一个桃井的私生子,应该是没有在这附近逗留了,还以为他会潜伏在旁边,偷偷找机会出手……”
一边说,还一边摇头,今天的事,确实是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不仅感觉很频繁,并且都不准。
真的是小佛像的干扰?
她也是认真地往这个方向多想了下,往深里想。
“你是把别人都想得太坏了……”
“除了不露面的野原家,你们御手洗和桃井,彼此间敌意不少。”
“他一上来,就找你动手了?”
“他怎么不找我动手?”
神乐鹿鸣对御手洗的话,颇有点不以未然,两家因为三贵子的名号,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更加亲密,反而龃龉不少,在明面上还好,见了面还能不咸不淡地说几句,可是,私底下……
就像现在这样,说不清楚……
说御手洗说得对,那也是很可能的……
要说御手洗诬告对方,那也是可能的。
“你自己找找问题。”
御手洗反讽了一句,就在她想乘势多贬损对方几句的时候,忽地,她猛然转过头去,死死盯着后方。
落在她后边,跟着走出去的神乐鹿鸣顿时给这出乎意料的突然举动给吓一跳,可是很快就发现,对方看得不是他,而是他的身后,御手洗丁丁的目光,明显是越过了他,看向更远处,在他的印象中,看的是半空,不是小密室里的某个具体的东西。
又感应到了?
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跟着转过头往回看,目之所及,眼前之所见,依旧还是刚才的模样,跟印象中没有丝毫的变化。
是张清烛!
神乐鹿鸣看不到的,在他的面前,站立着一个人,人形的身体轮廓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当然,这层剑光,只有张清烛可见,神乐鹿鸣一点都见不到,而御手洗丁丁,基本也是看不到,可是,似乎,有所感应……
有感应?
能感应到?
能够多大的程度感应到?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两个身体在空间位置上重合了,那会怎么样?
会产生碰撞吗?
碰撞的可能,或许不是很大,或许大的可能就是相互间感应到彼此,而感应到彼此的气息后,是不是就可以实现身体的碰撞了呢?
而身体的碰撞,是不是就意味着两个空间的在交融,起码是在那一刻,空间合二为一,贯通了,大家处于同一个时空中?
张清烛被御手洗丁丁的目光注视着,但他没有躲避,他想看看,到底能有多大的可能会被他们感应到?
淡淡的金光散发出来,带给人的感觉暖洋洋的,可是却并不会好受,当然不是因为那点热量的缘故,而是,耳畔总有若有若无的低语呢喃,刚开始还好,听久了,觉得有点晕……
是有影响的,只是不那么明显,细雨纷纷,润物细无声。
不是说,金光可以不让外界的邪魔侵扰么?
怎么……
他感觉,金光咒本身,就有点招惹那玩意?
可能是以往的龙虎山道人都是在遭遇那种紧急的情况才施展金光咒,比如在近距离面临着邪魔,或者,是那种一直谈论着避免的情况,一直避免的情况:不能直视神。
在那种时候,在面对着所谓神的时候,吟诵出金光咒,在面对着那样的危机面前,所谓的一点点的头晕,那是算不了什么……
“怎么?”
“你真感应到什么了?”
神乐鹿鸣注视着,同时也来回扫视,一方面他真的没有从小密室的方向看到什么异样,不说明显的,就连一点疑神疑鬼的痕迹,他都没有发觉,而另一方面,他扫视御手洗丁丁的面容,那种神色的严峻,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
好像,真的有发现!
“萨克路农膜,卡德罗……”
御手洗丁丁根本没搭理神乐鹿鸣,目光越过他,专注在身后,死死地盯着背后的半空处。
而张清烛始终没有感觉目光的聚焦在自己身上,虽然是在御手洗的目光的前边,可是,他可以感觉到,目光越过了自己,可以感受到目光总是在游移的,只是光是看着,不容易从表面上察觉这一点,故而在他前边的神乐鹿鸣没有感受到这一点,而他有更深入的感受。
他感受到,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扫过几次,就是无法集中,最后都投向了他的身后。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在耳边响起,又好像从天边悠扬传来,张清烛身躯一震,这一声佛号如黄钟大吕,有振聋发聩之感,脑袋里炸响一阵轰鸣,晕晕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