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苏干事她们明天会回来开会?”胡义坐在树下,正在拆小腿上的绑腿。
孙翠站在旁边点头:“团里两天前收到你们电报,昨天打电话到绿水铺,内线应该在今天亮前送到老秦那边,按时间上算,应该在明天上左右到酒站…”
胡义没有想到,孙翠居然知道独立团这么多的内幕消息:“村的情况怎么样?”
“苏队长他们情报工作做的很好,提前得到鬼子扫荡消息,所以村民都提前转移没什么损失,只是…庄稼被鬼军破坏得的比较利害,好在山里那些旯旮里一些红薯还在。大伙这几天忙着将红薯藤重新移栽,粮食肯定会大量减产…”
“砍九这段时间有没有进山?”
“前段时间让水保团借给扫荡的敌人运粮,送了一大批粮进山,不然的话现在估计会饿死人…”
“你做得…比我想像更好…”胡义点头算是表扬。
孙翠却一脸委屈:“砍九还将山里面的一些特产运出山,后来对岸的人怎么知道,还说什么任何物资不评出山,说我们独立团有通敌的嫌疑,并且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准与山外交易。”
“政委没管吗?”
“说了,政委那么好的脾气,都去河对岸拍了桌子,听说上级还要派调查组来…”孙翠明显很是担心,仍旧咬牙切齿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他们调查组拿我没有办法,大不了我不当这个村长,你是当家的,他们可能又会找你的麻烦,所以…你要当心一点,到时候调查这件到时候,你就全推到我头上!”
胡义面无表情:“调查组什么时候到?”
“原本早该到了,刚好前丝日子遇上鬼子扫荡调查组才没来…”
胡义觉得这些事有问题:“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偷偷告诉牛大叔,牛大叔跟我说的…”
胡义想了想:“这事不能隐瞒,调查组的人来了,事实是什么你就说什么,据实向上级汇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孙翠大惊失色:“当家的,你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现在是我们酒站的天,可不能出事…”
胡忽然想到,八路军真有不准物资出山这么一条规定!
稍微一思索就明白过来,重庆政府跟小鬼子打金融战,造成法币贬值严重。
山里边主要的物资都是山货草药一类,鬼子甚至自己印点钞票,就能将山货、草药等东西换走。
上级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些东西白白落入鬼子手中。
物资正常流通能换回山里急需的日常必须生活物资。
这在上级允许范围,但是九营根本没有报备,因为上级对独立团的要求很低,换句话说,只要不违反三八大原则,独立团完全可以自己作主!
砍九是自己人,做事隐秘,就连高一刀都不清楚细节,上级怎么可能知道这个件事情?
事情有些复杂!
想想到这里,胡义立即摇头:“这事被外人知道了,有人在针对我们…”
孙翠愣了一下,跟着咬牙切齿:“村民绝对不可能泄露秘密,多半是砍九办事不周道…我要是知道谁向上面打小报告…我…我诅咒他断子绝孙!”
两人嘀咕了一会儿,孙翠端着一盆绑腿布条转身去村里。
“马良,马良…都安顿完没有?要是棚子不够,还有几个帐篷也可以支楞起来起来勉强再住上几个人。”
马良黑着脸:“姐,你把村民全部叫出来住露天,团长知道了肯定得扒了我们的皮,赶紧叫村民将东西搬回去,我们自己挤一挤打地铺对付一宿就行了。”
孙翠看着马良,嗤笑:“你跟姐说什么呢?可能好不容易回一次家,让你们住露天坝像什么样子?我这就找团长去,这不是什么老百姓的破棚子,这是九营的家!河对岸那些人要是敢闹幺儿蛾子,我让他们卷铺盖走人…”
让前敌指挥部走人?
这事能干吗?
被团长扒皮估计都是最轻的处罚…马良愣是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酒站的下午,村民们仍然汗流浃背继续在荒山野地里忙碌。
痛苦的直起发酸的腰,嘴里骂骂咧咧的骂着鬼子,伪军。
按理来说,前敌指挥部属于保密非常的单位,根本就不可能让村民们知道。
指挥似乎根本没有保密意识。
对九营带着队伍回来也没做什么安全保卫防备措施。
杨疯子跟柳元清在村里到处乱逛,习惯性的先看周围地形。
看着四周的荒野,这地高纯碎就是一个死地!
伸了个懒腰,顺手掏出两支烟。柳元清火柴点上。
杨疯子其实并不喜欢抽烟,只觉得这样挺有气势,还是跟马良学的。
新五军四十军先后投敌,他们俩有寄人篱下的感觉觉。
现在他们这群人就成了丧家之犬。
找原部队当伪军肯定不成。
外敌未灭,现在回长安去给团长守墓,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