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胡同,要他们闭门读书,不要随意结交来历不明的朋友,也不要参与到任何官员派系中去。不管是遇到什么大事小情,都必须要跟你伯父知会一声,否则有家法伺候。
“等到小字辈走了,你五伯父又留了六伯父和岳父,隐瞒地把辽王的事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帮着监督窦氏的子弟,不可在这个时候出乱子。
“岳父听了很担心,怕我牵扯到了其中,特决来给我报信,让我小心点。”
窦昭长舒了口气,抚着胸庆幸道:“还好,还好!”旋即又嗔道:“他老人家也是的,这么一惊一乍地跑来,把我吓了一大跳。”
“你是生在富中不知富。”宋墨感慨道。“岳父他老人家要不是时时刻刻把我们装在心里,又怎么会乱了方寸?你以后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语气透着几分伤感。
窦昭愕然地抬头,却看见宋墨眼角有些湿润。
她不由默然。
宋墨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让窦昭有些下不了台,忙笑道:“我问过岳父了。岳父说重阳那天他不和你们去登山了,让我们把元哥儿送到他那里去,他在家时带元哥儿。”
因孩子太小,窦昭决定把元哥儿留在家里。
窦昭失笑。
父亲现在是了外孙万事足。哪里都不想去了。
她笑着点头。
蒋琰就祈祷着:“求菩萨保佑,那天天气晴朗!”
窦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接下的两天天气都很好,到了重阳节那天,更是碧空如洗,天高气爽。
窦昭先是把元哥儿和乳娘等送到了静安寺胡同,然后和蒋骊珠在静安寺门口碰头,一起往香山去。
坐在第二辆马车里的季红将车帘撩了一道缝,朝外瞧了瞧,见窦昭坐的第一辆马车最少也离他们有两丈的距离。护卫们不是在前面开车。就是在后面压镇。只有四个护卫在旁边护道,也是以窦昭的马车为重点,她松了口气。放下了车帘,不平地道:“夫人喜欢那样表小姐。让表小姐和她同乘一辆马车,我没话说,可那位吴奶奶,不过是个小小同知的媳妇,夫人也这样抬举,让那位吴奶奶也和她共乘一辆马车……太太你才是英国公府正正经经的儿媳妇,夫人这样,不是打您的脸吗?”
“你懂什么?”苗安素喝斥着季红,“窦氏进门的时候陆老舅爷和宁德长公主等人都来了,轮到我的时候,就一个人都年老体衰了,我虽然门第不高,又没有窦氏那么丰厚的陪嫁,可我到底是御赐的婚姻,进了宋家的门,就是宋家的媳妇了,他们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宋家面子,你不得有点奇怪吗?”
季红红着脸道:“或许,或者是陆家的都有些趋炎附势?见二爷不能继承英国公府,所以才这么做的?”
苗安素摆手,沉吟道:“这里面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二爷身边的丫鬟婆子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和窦昭多多亲近,说不定能打听到些什么。
苗安素对季红道:“我要睡会,快到香山的时候你记得叫我起来。”
季红赧然地“嗯”了一声。
苗安素心里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的小日子来了,乳娘试探地问宋翰要不要安排个通房丫鬟,他竟然点了季红……
自己才刚刚嫁进来。
就算是他看中了季红,难道就不能等两个月!
宋墨贵为世子,窦氏还怀孕生子了,他屋里也没有什么姨娘通房。
同是一母的生,两人怎么相差这么大。
苗安素怏怏然地闭上了眼睛。
坐在前面马车上的蒋骊珠却有些为难,道:“等会我们就这样带着苗氏去登山吗?”
“香山那么多人,有什么不行的!”窦昭笑道,“我们总不能因为不喜欢宋翰,就把苗氏也一棍子打死吧?”
“话说这样说,可这女人哪有不向着丈夫向着大伯大嫂的?”蒋骊珠道,“明明知道到时候大家一定会翻脸的,现在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应付她,我总觉碜得慌。”
窦昭笑道:“正好趁着这机会让听些流言蜚语的,想必她以后就会和我敬而远之了。”
“这样最好。”蒋骊珠觉得窦昭这样的安排再好不过了,她很苦恼地说起关于宋墨和蒋柏荪之间的流言来,“表嫂,您说我应该怎么办好?”
窦昭笑道:“你虽是蒋家的女儿,可更是吴家的媳妇。若是和吴家有冲突,你就应该首先吴家。若是和吴家没有关系,你就应该首选蒋家。其他的,都是旁人。我想,大舅母会拿出个章程来的。”
“其他的,都是旁人!”蒋骊珠喃喃地重复着窦昭的话,看着窦昭的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了钦佩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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