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下来的时候,仔细的查看了四周,血迹是新鲜的,只是……她的嗅觉那么灵敏,自然能察觉到异样。
瞧着自家大人左顾右盼的模样,明珠委实有些不解,“少夫人,怎么了?”
“血是新鲜的,但仅限于此。”靳月指着门边的坑土,“不要对着门费心思,朝这边!”
田家兄弟愣怔,“不进门吗?”
“门有什么作用?”靳月问。
田贵挠挠头,“自然是进的!”
“还有呢?”靳月又问。
田富不解,“还有什么?家家户户都有门,不就是防贼的吗?”
“门,是用来挡的!”靳月双手环胸,微微后退,“就这个位置,有血腥味,你们想个办法进去!”
田家兄弟原就是做这个的,自然是拿手得很,“得嘞,你们都靠边,免得溅你们一身土!”
待退到不远处站定,明珠这才颇为不解的问道,“少夫人何以觉得这道门就是摆设?许是有什么机关密道的,咱们未能察觉呢?”
“门后没味儿。”靳月叹口气,“故布疑阵罢了!二当家,呵,这一次定要抓住他,不能再让他跑了,顺道把这帮漏网之鱼,连锅端了!”
明珠恨恨的点头,“是!”
“师父师父,这儿真的有道!”田贵喊出声。
明珠愕然瞪大眼,委实让大人找到了?!
“哼!”靳月扯了扯唇角,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在密道里,火折子随风轻摇,可见前面有对流风,是有出口可寻的,而且沿途的地面上,还有些三三两两,没有被泥土彻底吸掩的血迹。
“是这道没错!”明珠咬着牙,握紧手中剑。
田富在最前面开路,田贵其次,二人时不时的回头望,轻声叮嘱,“师父,您可慢点,这儿黑漆漆的没什么光亮,容易滑了脚,咱们习惯了倒也无妨,就怕您不习惯。”
二人只当她是傅家的五少夫人,太后娘娘的元禾公主,怕她吃不了苦,耐不得脏。
地道内,漆黑一片,只有明灭不定的火光,随着行走而摇曳不定,眼见着快到尽处,有些许光亮透出,靳月却突然停了下来。
“别走了!”
众人皆不解,不知何故。
靳月瞧了明珠一眼,昔年养成的默契,只消一个眼神,明珠便已心领神会。
田家兄弟不明所以,只得退到一旁站着,不知他们要做什么。
也所幸,靳月多留了个心眼,否则再往前走几步,怕是都要殒命于此。只见着明珠纵身一跃,身形如箭离弦,待旋身归来,地上密密麻麻的扎着不少短箭。
箭矢寒光,何其触目惊心。
“还好还好,差点小命都报销了!”田贵捂着心口,面色发青,“好险!”
明珠亦是惊出一身冷汗,正要上前查看,却被靳月拽住了胳膊,“都别过去!”
“师父,还有什么不妥吗?”田贵问。
靳月蹲下来,以烛光照亮这些明晃晃的冷箭,勾唇笑得凉凉的,“毒箭混合在冷箭之中,若是轻举妄动,容易中招,会死的!”
“师父,那怎么办?”田贵急了,“难道就堵在这儿了?要不,我们兄弟两给您另开一条路,就是您得等一会,而且到时候您得爬出去,不太好走!”
靳月起身,懒洋洋的横了二人一眼,“急什么,跟着我走就行了!”
之前在地道里,谁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晓得一直沿着地道走,谁曾想……从一个树洞里爬出来,靳月瞧着眼前的路,默默的叉起了腰。
“这不是进出城门的路吗?”田家兄弟面面相觑,各自垂头掸去身上的泥渍。
明珠咬着牙,“所以说,从始至终咱们都是慢一步。对方看着咱们进来,再看着咱们去找人,他自个反而从这儿离开了,可能、可能还进城去了?!”
京都城那么大,要找一个人委实不容易,而这人可能会易容,还会躲藏,北澜的使团又在城内住着,就连朝廷都不敢轻易搜城。
“可恶!”明珠切齿,“这个地鼠!”
靳月幽然叹口气,“难怪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敢情一直在兜圈子,真是好得很!不过,就这么点本事,也该在京都城里卖弄,是活腻歪了!”
想了想,靳月回头望着明珠,“我之前跟你说的,可都照做了?”
“您吩咐的事儿,奴婢不敢怠慢,出城之前就通知过了。”明珠躬身,“只是少夫人,咱根本不知道他现如今易容成什么样了,乔装成了什么人,所以就算通知了姐妹们,也未必能找到人呢!”
靳月笑了笑,“是吗?”
“师父,您笑什么呢?”田贵上前,“我觉得明珠姑娘说的很有道理,对方要是乔装起来,咱肉眼凡胎的,也不能辨识妖怪不是?”
靳月摩挲着自个沾了血泥土的指尖,眉眼间凝着淡淡的凉意,“不能辨识吗?那是之前,现在却也没那么难,且等着吧,明儿天亮之前,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