诩贵门?应该再请个先生,好好教教他,礼义廉耻四个字是怎么写的!”
安康生面色微沉,“因果循环,会有报应的!”
“太后娘娘就是他们的报应!”罗捕头轻嗤,“苏大人不是说了吗?自个把自个送进宫,谁知道太后娘娘大门一关,丫谁都别想跑,姑奶奶痛痛快快接下你这招!哎嘿,妙哉!”
安康生难得笑了一下,“别说了,去干活吧!”
待罗捕头离开,安康生缓步朝着后院走去,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北澜使团离开,慕容后人敲响御鼓,搅得整个京都城——天翻地覆!
天擦黑的时候,京都城下起了雨。
雨丝沁凉,落在掌心里,快速钻入肌里,寒意入骨,开春的寒凉仿佛比冬日里更甚,青竹伞撑在头顶上,那一袭浅碧色的罗裙在风雨中飘摇,仿佛要连人带伞都被吹了去。
素手抬起,轻叩门环,内里无人应声。
冷风裹挟着冷雨从鞋面上卷过,平地而起的水雾,不知不觉的迷了人眼,她瞧着晶莹剔透的雨滴从伞骨尖滴落在地,与周遭的雨声混为一处。
好半晌,大门里头才有了动静,门缝里探出一个人来,往外张望了一番,顾自言语道,“没人?哪有什么人?你是不是听错了?”
“方才,真的真的有敲门声!”小厮争辩。
两人站在门口,外头的雨越下越大,漆黑的夜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哪有什么人?
烛光从屋内透出来,昏黄而浅薄的光亮,仿佛照亮了回家的路,落在掌心里似乎能掬起来,让人舍不得合上掌心。
倾盆大雨,遮掩了所有的声响。
屋内,光影摇动。
滚烫的火山石所制的石棺,压不住从骨子里透出的凉,寒伤在骨不在皮,连血液都为之凝滞,这般煎熬,这般痛苦,独自承受着如斯折磨。
微凉的手带着独有的气息,指尖虽凉,可掌心却是暖的,就这么轻轻的贴在了傅九卿的面上。
桃花眼瞬时睁开,猩红的瞳仁里,倒映着分外熟悉的面容,那样的温柔缱绻,那样的令人眷恋,他喉间滚动,嗓子里的音色起起伏伏,头一回不知该说什么。
四目相对,靳月红着眼眶,嗓子里带着浓重的哭腔,低声问他,“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傅九卿,你当我是什么?”
长长的羽睫像蒲扇蒲扇的小扇子,在他眼底的寒意逐渐淡去的瞬间,吧嗒落了一场小雨,直接落在他的脸上,烫,比火山石的温度还要烫,灼得他猛地坐起身来,全然忘了自己内伤发作的事实,不顾一切的想哄哭泣爱妻。
可他太着急了,坐起来的瞬间,嗓子里赫然涌起一阵腥甜,原就苍白至极的面上,连最后一点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
“傅九卿?相公?”靳月骇然。
君山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却见着靳月搀着傅九卿走出了石棺,自家公子虽然虚弱到了极点,面色亦是难看到了极点,可这眼底却是光亮一片,视线始终盯着少夫人。
回到卧房,君山便悄然退去,将空间留给主子们。
“冷得厉害,为什么不找我?”她问,鼻音未减。
傅九卿紧拥着怀中的人,汲取她身上的温暖,再好的炭火,暖不出她给的温度,这才是他想要的暖,他的……妻!
“别怕。”他音色轻细,足见孱弱,“抱抱你,便好!”
可她知道,如此这般……治标不治本!
“你受了伤,就算北澜的皇帝来了书信,证明了你的身份,大周也不敢拿你怎样,是不是?”她伏在他怀里,抬头看他时,眸底泛着迷离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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