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毙命!
当云中客解开阿鸾胳膊上的绷带,冷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毒果真如传说中的诡异,啧啧啧,委实妙得很!你别动,我先试试!”
原就是毒攻出身,见着这般好东西,自然将之前的打算,全都抛诸脑后,要是能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解了尸毒,那真真是最好不过。
与南玥交手这么多年,但凡与南玥有关的事儿,他都分外留意,尤其是这些诡异之物,虽说战场上不太可能出现这样的小人行径,南玥也来不及产出大剂量的尸毒,只是……有备无患!
银针在伤口处掠过,再捻起时,已然通体发黑。
“果真是阴狠毒辣。”云中客轻嗤,“你放过血了?”
阿鸾点头,“是!”
“难怪控制得这般好,还能出来溜达。”云中客恍然大悟,“不过,这原就是南玥的东西,你知道如此处置,不足为奇。”
阿鸾瞧着明灭不定的烛火,“知道为什么相信你,把你带来这儿替我医治吗?”
“这点……”云中客愣怔,委实没想过。
阿鸾瞧一眼虚掩的窗户,“因为你是慕容少、将、军的人,我信得过你们的少、将、军,自然就信得过你!”
如斯,简单!
外头。
慕容珏眉心微蹙,这声音……很是熟悉。
“你认得阿珏?”云中客诧异,银针已经刺入她的伤口边缘。
阿鸾面不改色,额角有薄汗渗出,“慕容家忠君爱国,谁人不识?谁人不晓?”
“你为何要杀那些人?”云中客倒也不傻,趁着这个机会,掏几句真话也是极好的,“他们跟你有仇?”
“无仇!”阿鸾神态自若。
云中客扎下第二针,“有怨?”
“无怨!”阿鸾依旧淡然。
云中客不解,“既是无仇无怨,你为何要杀这么多人?”
“我与你们的目的一样,只想让大周百姓安居乐业,免于战乱之苦。”阿鸾瞧着黑血从针尖处一点点的渗出,滴落在云中客手中的杯盏内,散出阵阵恶臭。
云中客狐疑的望着她,“说得好似有多大仁大义?!”
“我说过,我不是好人。”阿鸾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慈悲心肠,方才那一句只是照本宣科,说的废话罢了,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护一人太平,仅此而已。
“我也觉得,你不是好人。”云中客深吸一口气,“所幸你放了毒血,否则哪能像现在这般活蹦乱跳。到底是你命硬,换做旁人,哪里还能坐得住,你倒是浑都不怕,到底是不是女人?”
阿鸾横了他一眼,“你看不起女人?”
“我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瞧不起女人,岂非瞧不起自己?”云中客没好声好气的反驳。
呵,谁还不是娘生的?
“需要多久?”阿鸾问。
云中客拭去额角的汗,“今儿暂且稳住,明日我取了药箱过来,给你上点药,不出三日一定能治好你!”
“你倒是比宫里那些蹩脚太医好多了。”阿鸾低眉瞧着血流不止的伤口,黑血不断的涌出,原本麻木红肿的伤口,此刻渐渐有了些许痛感。
有痛感,是好事!
“废话,他们能跟我比?”云中客直起身,将脸盆端了过来,又从袖中取了一个瓷瓶,将一粒药丢进水中。药丸以最快的速度化开,原本干净的水面,瞬时浮起一层银白色的东西。
云中客用帕子沾了水,一点点的擦拭着阿鸾的伤口,“这个能让你的伤口暂时维持原状,不至于红肿化脓,待明日我取了药箱,你的伤势不会太过恶化棘手。”
顿了顿,云中客抬眸看她,“不疼吗?”
“疼是这样,不疼也是这样。”阿鸾瞧着伤口,“我若是疼,你会心疼?”
云中客轻嗤,“我心疼你干什么?”
非亲非故,没有半分关系。
“既是如此,我疼给你看作甚?”阿鸾反唇相讥。
云中客:“……”
她的矫情与柔弱,只给……会心疼的人看,显然,云中客不是,宋云寂也不是,所以他们眼里的阿鸾,是打不死的倔驴,而不是个正常的女人。
“好了!”云中客收了手,染血的帕子丢在水盆里,那一盆的水翻涌着可怖的血色,瞧着让人很是心惊,好在恶臭消失了。
阿鸾瞧着被重新包扎好的伤口,面无表情的起身。
“哎!”云中客仲怔,“你去哪?”
阿鸾回头望他,“自然是从来出来,回该回之处。”
“你住哪?”云中客问。
阿鸾轻嗤,“怎么,想跟我走?”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云中客自问,也是个俊俏清朗的后生,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耳根子发烫,“你就不怕我明日不来了?”
阿鸾瞧着受过伤的小臂,“为了尸毒,你也会来的,毕竟……你很感兴趣!”
“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