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过来!”
靳月回过神,当即屁颠颠的跑过去,瞧着他半倚着软榻,掩唇轻咳,竣冷的面上浮起异样的微红,她下意识的为他掖好大氅,转身将暖炉里的炭火挑得更旺盛些。
瞧着她动作娴熟,甚至于很多都是下意识的习惯,某人眸中的霜雪渐融。
待靳月转回,小心翼翼的挨着他坐下,傅九卿当着她的面重新打开了册子,“看到哪儿了?”
“这儿!”靳月指了指“南玥”的部分。
她不敢问他,为何他这里连这些东西都有?手里的这些册子,瞧着不像是野册子,倒像是他精心收集的消息汇总,是他亲自整理的吗?
且瞧着上头的字迹,委实有点像他的手笔。
“没有狼牙的狼纹,是吗?”他问。
靳月俯身瞧着书册,背上的凉意忽然来袭,惊得她瞬时僵直了脊背。
傅九卿弯腰,两手撑在她的左右两侧,掌心抵在桌案上,刚刚将她圈在自己怀中,他微微侧头,下颚正好抵在她的肩胛处,温热的呼吸不偏不倚,恰好喷薄在她耳鬓间。
痒痒的,甚是令人心悸。
“上头没有,是吗?”他又问。
口吻极为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
靳月不敢回头,脖颈处的小绒毛根根立起,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唇,距离她肌肤的距离。
毫厘之距,近在咫尺。
她敢扭头,他就敢吞了她。
“嗯!”她嗓子发涩,低声应答。
“想知道为什么没有吗?”他循循善诱。
靳月当然想,然则……她也知道所谓的代价是什么,这讨厌的狐狸,做惯了生意,从来不肯吃亏,“你、你想怎样?”
耳垂处蓦地一热,靳月的眼睫瞬时抖得厉害,眼底的微光像是漾开了阵阵涟漪。
“求我!”
他说。
靳月咬了一下唇,小声嘀咕,“我可以不那么好奇的。”身后安静了好一会,靳月终于忍不住,微微侧过头,正好瞧见他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缠绕着她的青丝,一圈又一圈,慢条斯理的动作,何其娴熟恣意。
靳月狠狠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这些青丝,好似绕在自己的脖颈上,一圈又一圈的,令人窒息。
“夫人的好奇心,不允许……半途而废。”傅九卿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若不是好奇到了极致,牵动了内心深处的某些陈旧记忆,她又怎么可能闯进他的书房?
呵,口是心非的女人。
靳月默默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就这么多。”
某人轻轻挑起她另外两根手指,“三!”
“不要!”她鼓了鼓腮帮子,那不得要了她的命?
冰冰凉凉的指尖,又开始不安分的游走,轻轻拨了她第四根手指,“四!”
靳月瞪大眼睛,“不要!”
最后的最后,嗯,五!
没骨气的人,最后自找苦吃,以“五”的代价,达成了协议。
“没有狼牙的狼纹,是被逐出南玥皇室的罪人。”傅九卿圈着她,冰凉的面颊紧贴着她,“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至高无上的象征。在南玥,狼是主。”
靳月愕然,“至高无上?”
那漠苍怎么看都不像是身份尊贵之人,怎么可能是至高无上?
“在南玥,狼牙是用来祭祀的,是圣物、圣器,不是谁都有资格贡献狼牙的。没有狼牙,说明这人要么是罪人,要么是高不可攀的。”傅九卿眸蓄阴鸷,冰凉的掌心贴在她的腰间。
凉意渗入,靳月呼吸微促,“那我捡回来的这个人……”
“介于两者之间,看你信哪个?”傅九卿没有正面回答。
靳月不知道要信哪个,不管是罪人还是至高无上,似乎都跟漠苍的表现不太相符,那这漠苍到底是什么人?
傅九卿指尖轻轻一拨,将她紧咬的下唇释放,冰凉的指腹轻柔摩挲着她唇上的齿痕,极是好看的俊眉拧起,周身寒气凌人,“不许咬!”
她的唇,只能他来咬。
“我可以把他留下吗?”她回望着他。
傅九卿没说话,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于他的不悦。
很显然,她的好奇,不是什么好事。
四周,死气沉沉。
昏暗中唯有暖炉里的炭火,在哔哔啵啵的炸响,声声叩在心头。
靳月呼吸微促,瞧不清楚他眼里的神色,只觉得根根分明的黑鸦羽,遮掩了太多的情绪,她不懂那些也看不明白,自然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蓦地,她冷不丁凑上去。
温热的唇,轻轻啄在他的唇上。
片刻的温暖,不期而至。
往常都是傅九卿占据主动,如今赫然被突袭,他竟有了片刻的愣怔,待他回过神来想要……某人已经一溜烟似的撤了。
傅九卿瞧着她浅色的唇嗓子里涩得厉害,原本阴凉彻骨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