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熹微行了礼,“八皇子放心,没什么大碍,该抓的该留的,臣女一个都没放过,悉数都关在了那间小屋子里,到时候该审的审,该杀的杀,自有朝廷法度处置。”
闻言,莫桑的面色稍稍一变,终是面色凝重的点了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人现在何处?我想去看看他,他没吓着吧?”
“吓着了,此刻谁都不见,八皇子还是再等等,毕竟九皇子年纪小,突然遭逢突变,难免心里忐忑,见着谁都提心吊胆的,待他缓缓就是。”拓跋熹微一番话,情理皆在。
莫桑点点头,指了指紧闭的大门,“那里头的人……提前审过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都想寻死,臣女便让人都绑了,暂时没什么大碍,稍瞬朝廷的人来了,一并送交天牢。”拓跋熹微处事,向来不会拖泥带水,该处决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更重要的是,不留给某些人,翻身的机会!
“甚好!”莫桑点头,然则瞧着走出大殿,立在檐下的大皇妃,莫桑委实愣了一下,“皇嫂怎么来得这么快?莫非皇兄也来了?”
大皇妃没吭声,她到底是妇道人家,有些事委实不是她能做主的。
当时她收了消息,拓跋熹微在北寺内搭救九皇子,为了避免大皇府被人怀疑,大皇妃便先下手为强,即便是做做样子,也得博个美名。
何况眼下局势混乱,大皇府与八皇府难分伯仲,若是能拉拢拓跋家,对大皇府而言简直如虎添翼!
谁知……
“大皇子没来。”拓跋熹微环顾四周,“臣女已经让人搜查寺内周遭,看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
莫桑点头,“甚好!”
音落,外头便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大批的军士冲进来,快速包围了整个北寺,为首的是拓跋熹微的兄长——拓跋允。
拓跋允冷着脸,“不许放过一人。”
语罢,上前行礼。
“少、将、军先把内外查一遍,务必要查出来,背后是谁在动手?小九才几岁,竟然惹得这般肆无忌惮,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简直该死!”莫桑愤愤不平。
拓跋允行礼,“是!”
大批的侍卫,挨个房间的搜寻北寺,恨不能连老鼠洞也不放过。
格里携着褚怀越是后来才赶到的,但谁也没见着岁寒,拓跋熹微独当一面,以九皇子惊吓需要安静为名,挡去了所有的麻烦。
隔着门缝,岁寒趴在门后,眉心微微凝着,“清泉,你说……会是谁呢?”
清泉有些纳闷,“主子以前不是对八皇府深信不疑吗?为何现在听着,好像也不太相信八皇子了?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拓跋姐姐说,小心八皇子,其实我不太相信的,八哥救过我,还为我受过伤,我这心里总觉得谁都会害我,八哥肯定不会。”岁寒一屁股坐在门后,冰冰凉凉的地板,沁入肌肤,冻得他止不住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清泉挠挠头,“那现在呢?”
“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忽然间有些不敢肯定了。”岁寒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明亮,“都知道,我尚未成年,父皇近来身子不大好,若是真的有个万一,我是没资格继承皇位的。”
清泉点头,这道理他一直都知道,尤其是主君身子不大好之后,合宫都明白,主君是等不到九皇子成年的,饶是敦贵妃得宠至深。
“即便如此,我还是成了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非杀我不可。”岁寒觉得很是心寒,连骨头缝里都叫嚣着凉薄,“我从来没想过要当主君,更没想过要与他们争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要杀我?”
说到最后,岁寒眼睛一眨,瞬时泪如雨下。
清泉手足无措,满满都是心疼之色,敦贵妃下狱的时候,主子都没有哭得这么伤心,可是这一次,主子是真的伤心了。
手足相残,兄弟阋墙。
皇家最悲凉的事情,莫过如此:我尊你一声兄长,你却想要我的命!
“主子,您莫要伤心!”清泉不懂得如何宽慰自家主子,只能反反复复的劝着,“安全第一,没事就好,躲过这一劫,便是福运将至!”
岁寒没说话,袖子擦着眼泪,却是越擦越多,他是真的难受,可是心里越难受,脑子便越清楚,想要他性命的只有主君的儿子们,也就是他的那些皇兄!
拓跋熹微进门的时候,便瞧见了这般情景,小小的人儿,缩成小小的一团,像极了刚出生的刺猬,她知道,小家伙这是……真的伤心了。
“小九!”拓跋熹微默默的蹲在岁寒身边,双手握住他的肩膀,“抬起头,看着我!”
岁寒一双眼眸红肿得厉害,泪眼汪汪的瞧着她,“拓跋姐姐,我的哥哥们要杀我……”
“别难过,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拓跋熹微抱了抱他,“回七皇府去,靳月会照顾好你,旁人会害你,她不会!”
岁寒哭着问,“为什么这么肯定?我现在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