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格里翻身下马,快速冲到岁寒面前,拽着他的胳膊,迅速查看是否伤了他,“怎么回事?不知道突然冲到马前会有多危险吗?伤着没有?”
“大皇兄……”岁寒先是一愣,俄而快速抱住了格里的脖颈,放声嚎啕大哭,眼泪就跟开闸放水似的,恨不能全数倾泻在格里身上。
格里愣了,慌乱的环顾四周,以为是自己的马惊了这小家伙,当下将人抱起,走到了街边僻静处,才小心翼翼的放下他,“吓着了?大皇兄跟你陪个不是,别哭了。”
岁寒这一哭,脸上的碳灰当即晕开,一张小脸愈发花得不成样子。
“怎么弄成这样?”格里诧异,当即取了帕子,一点点的擦拭着岁寒脸上的脏秽,“怎么回事?”
岁寒狠狠的抽抽两声,“大皇兄,我好害怕,昨晚、昨晚好大的火,我差点死了……”
“差点死在八皇府?”格里登时眼前一亮。
送上门的好机会?!
“嗯!”岁寒止住哭泣,说话时夹杂着浓重的鼻音,是不是的抽抽两下,“我原是歇下了,谁知道……谁知道忽然着火了,当时、当时好可怕,好可怕,好大的火!”
孩子年纪小,又被吓着了,说话含糊不清,是最正常不过的,何况以前他遭遇过大火,所以现在岁寒怕火,并不奇怪。
格里原就没这么好心,可当着众人的面,有些事还是得做全套才像话。
弯腰抱住岁寒,格里满脸的义愤填膺,“莫怕,这件事大皇兄替你做主!”
闻言,岁寒当即抱住了格里的脖颈,伏在他肩头呜咽,“我好怕……怕怕哦……好大的火,都没人来救我,除了清泉,大家都不管我死活,大皇兄……呜呜,我差点死了……”
“没事了,没事了,有大皇兄在,谅他们不敢再轻慢于你。”格里面色黢黑,眸中含怒,心里却是笑开了花,在他看来,这可都是八皇府的把柄。
格里抱着九皇子进门,吓坏了八皇府的门童。
别说是门童,饶是八皇妃也跟着吓了一跳,她前脚差人去宫门口守着,这大皇子后脚就进了门,谁知道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
她这厢尚未布置妥当,谣言刚刚散到了街头,还没来得及发作,也没来得及传到主君耳朵里,大皇子就跑来兴师问罪,委实有些神速。
更让八皇妃没想到的是,格里不是一个人来的。
“小九?”八皇妃急忙上前,作势要接过岁寒。
可岁寒呢?
岁寒像是粘人的小兽,紧抱着兄长的脖颈不放,嘴里还发出低哑的呜咽,仿佛是害怕到了极点,连身子都开始轻微的颤抖。
格里能感受到来自于岁寒挂在他脖子上,那对小胳膊的紧绷,还有箍紧时的力道,可见这小子是真的吓坏了,而且这里头,必定还有猫腻。
至于什么猫腻,还得这小子平静下来之后,慢慢的套出来。
眼下,先稳住这小子。
“不用了!”格里退后一步,堪堪避开了八皇妃的手,“小九原是好好的,怎么在八皇府住了一晚上,就变成了惊弓之鸟?昨夜八皇府大火,为什么起火的,偏偏是小九所居住的院子?羽纱,你是不是该给个说法?若是八皇府给不了这个说法,那我就带着小九进宫,请父皇做主!”
八皇妃当即红了眼眶,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大皇兄,此事委实是意外,小九住在八皇府,众人皆可见证,我夫妻二人从未怠慢过他。小九,小九你说句话,八嫂待你不好吗?”
“小九,你莫怕!”格里抱着岁寒往前走。
清泉在前面领路,去的是昨夜发生火灾的院子。
雅致的院子,经过一场大火,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看得出来,若不是清泉将岁寒及时救出,这大火势必会把人烧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思及此处,格里轻轻的将岁寒放下,终于理解了这小子,为什么如此害怕。
生死一线,别说是孩子,饶是成年男子,也会心生畏惧。
“当时是因为什么起火?”格里问。
岁寒摇头。
“火势是从外面起的,还是从屋内开始的?”格里又问。
岁寒瞧了一眼站在回廊里,面色苍白的八皇妃,神情略显犹豫。
“回答大皇兄。”格里皱眉。
这小子,这个时候心软?
“小九!”格里叹口气,“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你照实说,大哥才能为你做主,确保你以后安全无虞。难道你还想再来一次?”
岁寒慌忙摇头,惊恐的望着格里,“是在外面燃起的,而且当时还有股香味,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便不知道了,约莫是被烟熏晕了罢……醒来的时候,清泉已经带着我跳出了墙。”
“外头?”格里冷眼望着八皇妃,意味深长的开口,“从外头开始烧起,真是要命啊!”
八皇妃站在那里,眸中带泪,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岁寒,那股子情义酝酿在眼中,在外人看来,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