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多少是有点以己度人了。
不过,不管他们私下里怎么猜测,没有证据的事情也不能摆在台面上讲,少校当然也不会傻到在特蕾莎面前提到那些不愉快的旧事,不过至少这些阴谋论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让他绝对不会小看特蕾莎。
面前的少女看起来再温婉,终究还是卡尔大公的女儿,哈布斯堡的公主,绝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当然,她至少比当年的路易莎皇后看起来顺眼多了,真要成为法兰西的新皇后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特蕾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正当少校还在暗自沉思的时候,艾格隆突然笑着对特蕾莎开口了,“刚才得知我们打算趁乱回国之后,少校自告奋勇,说到时候要亲自到边境线来护送我们一路进入巴黎。”
“是吗?那太好了!”特蕾莎眨了眨眼睛,视线里满是惊喜。
接着,她转头看向了少校,笑着向他致谢,“这是何等的善意呀!少校,我感谢您对我们一家的热诚,请相信我,您不仅仅是在帮助我们,也是在帮助这个国家摆脱有可能的混乱和残杀……这是您在为整个民族效忠。”
……
虽然特蕾莎公主的笑容极为友善,但少校却一下子感觉到了压力。
刚才自己的提议只是“假设性”的,前提是元帅点头同意和波拿巴家族合作,但是现在这对夫妇在言谈之间,却好像把自己的话坐实了,搞得好像自己已经跃跃欲试,随时等着去恭迎他们一起返回法国一样。
最让人无奈的是,他现在还没办法在公主殿下面前否认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否则那就太让人扫兴了,搞不好还会被怀恨在心。
所以哪怕明知道不妥,他也只好在公主殿下面前摆出了一副热情满满的样子。
“公主殿下,我深知此时国家正在面对着危机,灾难也许迫在眉睫;同样我也深信,您和您的丈夫,能够靠自己的勇气和凤仪,得到全国人民的心,也就此消弭那些可能爆发的灾难……如果在这份伟大而光辉的事业当中,我有机会为你们提供任何帮助,我一定责无旁贷。”
看到少校这么说,特蕾莎也非常开心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少校先生,正如您所说,我们夫妇在进行一项艰难的事业,这单靠我们夫妇两人是注定无法完成的,而是需要那些俊杰志士团结一心,和我们一起迎难而上……如果能够得到您的帮助,我深信我们的事业一定又多了一分成功的希望。”
说着说着,特蕾莎又托起了自己的儿子,举到了少校的面前。
“而且,不光是我们夫妇,我的孩子也注定要承担这项艰苦的事业,他日后也要仰赖您的帮助了。也请您以一如既往的热诚帮助他吧……”
少校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婴儿。
虽说金发的婴儿看起来挺可爱,但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无论他身上流着什么血脉,但是他此刻无非是一个不到一岁的婴儿而已,更谈不上什么“天生不凡的威仪”了。
然而在现在这种环境下,他自然不能把心里所想的事情表露出来,他以满怀敬意的眼神看着这个孩子,好像这个婴儿身上真的带着什么光环一样。
“这个孩子,日后必定成就一番大业。”接着,他脱口而出。
“借您吉言。”因为少校的恭维,特蕾莎也非常高兴,“我们也会为他铺好一切路的。”
因为少校如此懂事,所以他也得到了特蕾莎的青睐,她也有意无意地对少校表示了拉拢的善意。
同样,在有意无意当中,夫妇两个人以自己的表现,在少校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可想而知,他之后回到苏尔特元帅身边之后,也会将这份印象分享给元帅的。
在放下了最初的戒备之后,三个人都聊得相当投机,到了中午的时候,艾格隆夫妇还邀请少校一起共进了午餐,席间特蕾莎还特意问了少校当初在军队中服役时的所见所闻,并且在每个适当的时机都表现出了赞美和惊叹,尽管明知道这是公主殿下在刻意为之,但是少校心里仍旧有些飘飘然——毕竟,这世上能够得到这样机会的人实在不多。
在宾主尽欢,少校结束了自己的觐见,然后在卫兵的带领下,前往给自己安排的房间休息。而艾格隆和特蕾莎夫妇,则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当中。
当房间里只剩下夫妇两人之后,特蕾莎脸上原本的笑容也渐渐地被严肃的表情所取代。
“殿下,您同这个人到底谈得怎么样?”她问。
“谈得还算顺利吧——”艾格隆淡然回答。
然后,他将自己刚才和少校商谈的所有细节都如实地告诉给了特蕾莎。
“苏尔特元帅果然奸猾呀……都这时候了还在耍手腕!”听完了之后,特蕾莎做出了评价。
“他确实在耍手腕,但也不能说完全在观望,至少他已经准备向我展露一点诚意了。”艾格隆耸了耸肩,“我现在能够拿出的筹码不够多,他当然不会满足——不过,只要他能踏出第一步,终究他就没有回头路了,我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