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忠明确了朱慈烺的意图,便不再讳言:“多行不义必自毙,李少游深受朝廷重恩,然不思图报,轻曼朝廷,有辱圣命,皇爷无论如何处置他,老奴都极力赞成!”
朱慈烺点了点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又将目光投向了龙案上的账目。
吴忠迟疑了一下,说道:“皇爷,东厂传来密报,有一伙人,也去了山东查账......”
朱慈烺:“是谁?”
吴忠回道:“东宫出去的人,领头的是李公的孙子李征。”
朱慈烺沉默了片刻,叹道:“朕的儿子,没有一个让朕省心的,太子这是向内阁宣战了。”
吴忠略一犹豫,道:“要不要老奴给东宫提个醒,断了他们的念想?”
朱慈烺摆了摆手,道:“得罪朕儿子的事,你就不要出面了。”
吴忠低下了头:“是。”
乾清宫内悄然无声,只有隔壁偏殿断断续续传来的清脆算珠声,朱慈烺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心中闪过无数思绪,盘算着如何解决这复杂的局面。
皇位之争,如果发展蔓延,那是要兄弟残杀、刀兵相见的。
大明虽建立了嫡长子继承制,朱慈烺也不太担心皇储之争,但历朝历代,都有这方面的血的教训。
盛世之中有隐忧,萧墙之内藏祸端,此事不能不防。
还有这太子党与内阁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并没有因此停止而消减。
已经到了晚膳的时刻,可是,朱慈烺却一点也不想吃,他忽然对吴忠道:“传旨,召皇太子!”
“传请皇太子——”
“传请皇太子——”
乾清宫外,一声接着一声的传呼,回荡在深幽空寂的皇宫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