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之际,他在如烟雾缠绕的歌声中听见了微微的响动,睁开眼睛,成默就看到雅典娜,她已经瞬移到了副驾驶座,黑色潜水服完全不沾水,只有她的头发湿漉漉的。
成默连忙放下平板电脑,下了床,从李源凯为他们准备的塑料箱里拿出一块毛巾递给了雅典娜。她接过毛巾,倾斜着身子,很自然的开始搓揉,金色的长发如海藻般垂在了扶手箱上,映衬的侧脸比雪更白,白到发光。
“找到了吗?”
“嗯。”雅典娜头也不抬的说,“一家子蓝鲸。有六、七头,正在来的路上。”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成默凝视雅典娜擦拭头发踌躇了一下,低声说,“有关白姐的”在感情方面他不想对雅典娜有所隐瞒,作为一个绅士渣男当然必须有底线和原则。
“你那个女上司?”
“嗯。”
“说吧。”
“一下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成默稍稍有些紧张,“那就从我们怎么认识的开始聊吧。那是在我刚拿到乌洛波洛斯的时候,当时我才读高一,我父亲才去世不久,我没有钱,也不知道乌洛波洛斯该如何激活,只能大概猜到和‘万神庙’有关。为了弄到钱去欧罗巴,所以在一家酒吧打工,这些事情我都跟你说过”
“说过。”
“刚好那个酒吧的老板就是白姐,其实我的第一桶金就是从白姐那里勒索来的.后来我回到星城,阴差阳错的又成为了她的下属,当时她正在调查黑死病的案子,而我则被安排成了进入黑死病的卧底”
成默断断续续的将自己和白秀秀之间的一些故事讲给了雅典娜听,雅典娜也早就擦干了头发,她将毛巾随手扔在驾驶台上,然后从扶手箱上爬了过来。成默立即伸手接住雅典娜,径直将她抱上了床。
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仰望着小巧的吸顶灯,它散发着温暖的黄光,在有机玻璃后面如一抹恒定的火苗。
雅典娜没有给予故事什么评价,成默便继续说道:“我那个时候就是个很缺爱的小孩,不过当时我自己是不愿意承认这点的。但很幸运,我在沈老师那里找到了温柔,在白姐那里找到了严厉,我想在我心里她们两个拼凑在一起,就是母亲的模样。不管是她们中间的谁,我都想要躲在她们的怀里,在她们的怀里我心中能找到许多慰藉和安全感,像是回到了只属于自己的洞穴。但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自信,我也经常会突然的觉得恐惧,尽管我彼时因为心脏病早已习惯了面对恐惧,却也依然会深陷入黑暗的情绪,不知道能够向谁倾诉。我那个时候总是很消沉,对我来说什么都无关紧要,能活下去最重要。这些庞然的消极感受在我遇到老师和白姐之后消减了很多。她们一个温暖了我,一个保护了我,我想如果不是她们的话”成默笑了一下说,“我会无可挽救的成为一个古怪的人。”
“别绕圈子了,直接说重点”雅典娜淡淡的说。
“那个.”成默挠了挠头发,“就在刚才白姐告诉了我她也对我有感情,她还.她还”
雅典娜蹙了下眉头说:“亲了你?”
成默猛烈的咳嗽了两下,像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他一向脸皮厚还能言善道,可被雅典娜一语中的,却也难免理屈词穷,“是但是但是”
“亲了就亲了。”顿了一下,雅典娜不解的问,“你紧张什么?”
成默的内心依旧忐忑,“你不生气吗?”
“好歹是个神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作用吧。”
“神将”还只是有点作用,成默心想媳妇真是狂的没边了,偏偏她还真有资格狂,惹不起啊!他只能再次确定道:“真不生气?”
雅典娜躺着摇了摇头,“真不生气。”
成默踌躇了片刻,“万一我是说万一”他滚动了一下喉咙,小心翼翼的说,“将来我和白姐也有了点什么.”
“只是万一吗?”
雅典娜的直截了当让成默相当尴尬,斟酌了一下他苦笑着回答道:“也算是吧!这场战争想要活下来并不容易。”
“你肯定能活下来。至于她,作为神将都活不下来,也不配和你发生点什么了。”
成默觉得自己真琢磨不透雅典娜的心思,说她单纯,她的想法又天马行空,说她复杂,她确实又什么事都直来直去。
按道理来说雅典娜这么说他应该高兴,可莫名其妙的他又有点不知所措和疑惑,他耸了耸肩膀说:“好吧!”他偏头看向了雅典娜,“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就因为她是神将所以你不生气?还是不管我和任何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生气?”他马上又补充道,“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隔阂,所以才会问。”
“大概是因为她们都活不过我吧!我能肯定她们会死在我前面。如果说是正确答案的话,那么我肯定是正确答案,而她们不过是解题过程而已,过程精彩一点不是什么坏事.至于是不是任何人我都不会生气”雅典娜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白秀秀我谈不上厌恶,也谈不上喜欢,希望有机会能认认真真和她打上一架,如果她能赢我,也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