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她 第15节(3 / 4)

,都是自家铺子里有的,留着明年开春再备。

云绮在一旁同施少连道:“以后我也要二姐姐这样的嫁妆。”

施少连慢声道:“那是自然,二妹妹有的,三妹妹都有。”

甜酿去给他敬茶,真心实意谢谢他:“多谢二哥哥。”

她见施少连的次数更多了些,有一日去见曦园问他:“新近买了本卫夫人的字帖,临摹的不好,想起昔年大哥哥临水洗笔的情景,大哥哥得空可以教我写字吗?”

他看了看她,柔声道:“自然可以。”

昔年吴大娘子生病,常坐在竹椅上,腿上搭着条薄被,在见曦园内晒太阳,施少连执笔站在一旁石桌练字,写完几张宣纸,就在见曦园的活泉洗笔,甜酿在园子里玩耍,若看到流泉里夹着墨水,就知道自己的大哥哥和自己隔着一道墙。

他现今已不太看书写字,几方砚台都已冻住,唤紫苏去研磨,又唤青柳裁纸,日光软绵,正是大好秋阳,两人就在外头的石桌上,她执笔写字,他端着茶盏在一旁教导。

卫夫人的簪花小帖清秀灵动,她学文写字的时间不长,字写的不算好看,云绮是自小跟着施少连读书的,比她强了许多,如今只能跟喜哥儿比比。

施少连看出了她的门道,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端平放稳,别看走笔,要看字。”

“你要心里有字,才能写的出来,不必一味苛求一样,形神相似,神比形还重要些。”

凭心而论,他的确是极聪颖的人。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颈项间,墨笔落在雪白的宣纸上,他握笔很稳,攥的她的手颇紧,横竖撇捺,游龙走蛇,那字渐渐脱了卫夫人的风骨,沾染上他的秉性。

“哥哥学问这么好,为何不能再继续念书呢?”她轻声问他。

“书有什么好念的,登科出仕,大半者都是为名为利,我何必寒窗十年,舍近求远呢。”他专心致志教她写字,“凝神。”

她站在他身前写了几行,又低声道:“赵安人家的那个沈嬷嬷,她……她和祖母论起佛法因果,祖母说……要请赵安人来家游园子……请沈嬷嬷一道来说佛法。”

施少连看了她一眼,甜酿也默默看着他,眼里有些慌乱:“那个沈嬷嬷,是认识我的么?”

“她曾经抚养过你几年,还记得你,只是不敢认你。”施少连道,“她在庵里养了十几年的孤女,那些女孩最后都辗转卖到了风月之地,后来被人揭发,她逃了出来。若是此时把你认出来,或者你认出她来,告到官府里,她怕也是要吃官司的。”

她手微微发抖,被他握紧:“这种道貌岸然的禽兽,披着袈裟行善事,背地里却贩卖幼女,这种人,怎么可以好好的活到现在呢……”

甜酿咬唇:“大哥哥,有没有别的法子……让她自食恶果,为庵里那些苦命的女孩儿报仇雪恨……”

施少连注视着她:“苦命的女孩儿……也包括二妹妹么”

她怔怔然看着他,忽然落下两滴泪来。

他看着她的泪微笑,伸手抹去,低声笑,“妹妹是想要她死么?这可要仔细谋划才成啊……”

第20章

沈嬷嬷投入赵家,每日里陪着赵安人说些佛法机锋、因果报应打发度日,她无亲无故,因着年岁渐老,无依无靠,但这些年身边也攒了几个钱,常寻思着认一门亲,依傍个养子度日送终。

日子久了,便和常来赵家的梳头婆子相熟,两人相谈甚欢,私交大抵不错,梳头婆子听她有此等心思,连连道巧,说是自己有一远房侄儿,幼丧所亲,旁无弟兄,是酒楼里跑堂的伙计,为人最是忠厚老实,也时常自艾无长辈可依仗。

后来沈嬷嬷见过那年轻侄儿三四回,为人倒是好,又娶了一房媳妇,跟着两个孩儿,围着她喊嬷嬷,心中甚是喜欢,两下一思量,沈嬷嬷认了干儿子,那伙计认了干娘,夫妻两人时不时孝敬沈嬷嬷甜酒饭菜,鞋袜衣裳,沈嬷嬷见这夫妻两人忠厚,一口一个亲娘的喊,心下也喜欢,自此也常往他家去住一两日,补贴一点银子给夫妻两人养家,一来二去,自然是极亲热,就如亲生母子一般。

施少连也偶尔去丹桂街坐坐,半载相处下来,月奴的胆怯好了许多,也敢主动和他说话,学着嘘寒问暖,也和院子里的妈妈姐姐们热络了些,平日里若是家里有客热闹,也能出来献个琵琶语。

风月场里的姑娘就是这样,起初再如何不适,日子久了,心肠冷了,也就见怪不怪,理所当然,若是遇上心慈些的恩客,便是感激知遇之恩,矢志不渝起来。

妈妈常教诲她们,她们陷入火坑,怨不得自己命苦,归根结底就是这些男人的错,莫说妈妈爱钞,姐儿爱俏,若是姐儿有几分骨气,最好是当吸血虫,将这群男人的血都吸的干净,最后踢出门,冷眼看那昔日枕边人凄惨仓皇,才是解气。

偶然这番话被施少连听见,他点点头,含笑对月奴道:“你妈妈说的有理。”

这半载下来,他养着月奴,不让她另外接客,往她屋里添了许多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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