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话,只是专注聆听。
谈修之继续道:“周景洋从小就很有魅力,他也很会利用自己魅力。”他的唇边带上了一丝苦笑,道,“但是所有的能力,一旦泛滥了,就很难说了。周景洋在岳教授出差的时候,在家里……跟小讷言的保姆勾搭上了。”
苏进睁大了眼睛。
类似这样地位的人,谈修之之前又一再强调他的“魅力”,花心是肯定的,情人说不定也很多。单只是这样的话,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岳教授,但真的还是挺常见的,并不值得谈修之专门提出来说。
但情人再多,跟自家保姆——还是儿子的保姆勾搭上,还是两码事。
“这也太没下限了……”苏进沉默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谁说不是?”谈修之唇边扬起一抹讽笑,“再有本事、再有魅力的人,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他们还因此酿下了大错!”
“小讷言……”他只提了个头,苏进就已经猜到了后续。
谈修之长长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肯定了苏进的想法:“对,他们把小讷言搞丢了。据说是出去散步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抱走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周家的政敌干的,等着人打电话过来我赎金。结果一直等一直查,没等人电话,也没查到下落。苏进,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苏进摇头。
谈修之道:“最可笑的是,小讷言是在街头公园里被抱走的,弄丢他的地方,监控也被弄坏了——不是临时,而是一直都是坏的。“
苏进一时没意会过来,片刻后,他渐渐回神,无语地道:“这的确是……太荒谬了。”
周讷言是什么人?周家的第三代孩子,未来家主的次子。而周家,是位于华夏权势顶点的家族。
这样一个家族的孩子,会被带到坏了监控的街头公园去玩,还会被人抱走不知下落……可见当时周景洋对自己的孩子有多不上心!
谈修之道:“岳教授听说了这件事情,立刻放下手上做了一半的研究,千里迢迢赶回了帝都。她跟周家一起,布下了天罗地网追查孩子的下落。最后只得知,孩子的失踪跟自己家的政敌没关系,就是被人贩子抱走的。人贩子当时就离开了帝都,辗转不知下落。他们努力了好几年,据我所知,直到现在还在不断追查,但是……”
苏进想到岳教授提前花白的头发以及郁结不解的眉头,不用谈修之说,也知道了现在的情况。
但是,孩子就此失踪了,一直没有找到。
他也长长地叹了口气,窗外的灯光不断照进车厢里,显出了格外浓重的阴影。这一刻,没人说话,只有沉默充斥在两人之间。
过了好一会儿,谈修之总算放松了肩膀,道:“这件事之后,岳教授一直很自责。她觉得自己不该在那个时候还忙于工作。如果是她亲自带着孩子的话,一定不会出这种事。周二哥也很自责,那天,周景洋本来是让他带着小讷言的,结果他忙着玩,先偷偷地跑掉了。所以他后来给自己改了名,让自己不忘此事。”
“当然,这中间,最应该负责、也最受责备的……”
当然就是周景洋了。
谈修之简单给苏进说了一下周景洋之后的事情。
周家出了这样的大事,周景洋就是众矢之的。
岳教授是一个很沉稳、也很温和的女人,但那时候,她却跟这世界上每一个母亲一样,哭得死去活来,痛切地责怪自己。唯一不同的是,她在哭泣之余,还能振作起来,组织人手,从帝都中心以及周边开始,向四周辐射,尽全力去寻找自己的孩子。
她恨极了周景洋。从小讷言丢失的那一天起,她就仿佛忘记了曾经跟周景洋那些幸福甜美的过去一样,把他当成了最大的仇人,只要见面就一顿痛骂。
周老爷子也气极了。他本来就很尊重岳教授这个儿媳,也很愤怒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最令人愤怒的是,他一向为之骄傲,将来也要把周家交到他手上的儿子,在这件事情上竟然完全用下半身思考,表现得极为无能!
他当即宣布,剥夺周景洋的继承权,“给我滚出去”,“一分钱也不会留给你”。
“然后呢?”听到这里,苏进也有些好奇了,“周景洋是怎么做的。”
“然后?他就滚了。”谈修之非常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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