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3 / 4)

当时她呆若木鸡。亚瑟用力拧着她的肩膀,像要吞掉她:“你不相信我?我告诉你白色是取消键,你却选黑色!”

伯特贴近她的耳朵:“因为我们littlec其实想杀掉妈妈呢。哈!她和我们一样,骨子里都是恶魔。”

“你不该死吗?”此刻,甄爱望着黑暗无边的天与海,唇角微扬,“我真的,恨死你了。”

她身子单薄,在夜风中立得笔直,居高临下藐视着脚下的石碑:“呵,最邪恶的科学家,把我的生命钉在耻辱柱上,把我的生命变成一段只有受难的苦行,竟还有资格教育我。”

“我不能哭,这是懦弱;我不能笑,这是引诱;我不能期盼,这是不坚定。我不能吃甜食,不能穿有色彩的衣服,不能有洋娃娃,连头发都只能束马尾。”

夜风卷起她的白裙黑发,在夜中拉扯出一朵凄美的花。她背诵着母亲的教导,淡漠得没有一丝情绪,却字字揪心,“我不能高兴,不能生气,不能反抗,不能不听话。因为所有的情感都是欲/望,而欲/望是一切不幸的根源。”

“可我被你训练得那么听话,那么会做实验,我对人生一点儿期待都没有,为什么我还是那么不幸!!!”

她一脚踹向石板,痛得双脚发颤,

“你给过我选择吗?你说这样的人生就是圆满,可我每天都在为我生命的空虚而羞愧;为这个世界的陌生而害怕。你说听你的话,生命才有意义。可为什么我的人生还是那么悲惨荒诞。”

她深深低下头,仿佛肩上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压得她永远直不起来。

“我吃了亚瑟的糖果,你拿鞭子抽我;我不想待在实验室,你罚我跪墙角;伯特拉我的手,你把我关黑屋。那时我才多大......4岁!我拼命尖叫哭喊,你都听到了。我那么小,你怎么忍心......”

她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我受够了教训,再不敢违背你的意思。”

“可,你自己才是最邪恶的。现在我不听你的话了。我会哭会笑,会吃糖会穿彩色还会编头发了,你打我啊!你罚我跪墙角关黑屋啊!”

她狠狠一拳捶在石板上,嗓子哽咽,哭得力竭,

“临死时居然对我说要过得幸福?你有什么资格期待我过得好?因为你,我的人生早毁了!”

言溯见她失控,上来将她抱进怀里,想说“ai别这样,不要哭”,却又希望她不要压抑,好好哭一场。他紧紧蹙眉,深深无力。

她伏在他怀里,小手抓着他的臂弯,呜呜直哭:“我恨他们,他们是坏人,还把我变成了坏人!”

他握着她的头发,贴住她哭得发烫的脸颊:“你不是,ai,你不是。”

她悲怆地摇头,埋首在他的胸口,哭得伤心欲绝,泪水像河流一样往他脖子里灌:“为什么我是他们的孩子?都是因为他们,我才过得那么辛苦,东躲西藏抬不起头;都是因为他们,我要带着全身的罪恶替他们还债。他们痛地死了,我却要活着一天天做那些该死的永远没有尽头的试验。不能停止,不能迷茫。解药不出来,每个因他们而受难因他们而死的人命都要算在我头上!”

夜越来越深,冷风呼啸,她在他怀里浑身颤抖。

他知道她嘴上说恨他们,心里却因母亲死在自己手里而背负着沉重的内疚。

他也知道,她厌恶母亲的禁锢和苛责,痛恨母亲的邪恶和错误,却也义无反顾地揽下遗留的责任。不仅因为赎罪,更因为她无可选择的良知。

她渐渐哭累了,再不说话,只是抱着他抽泣。她少有情绪波动,这次一哭,眼泪就怎么都流不尽。

泪水渐渐润湿他的衣衫,黏濡地贴紧他的胸口。他的心像是泡进她的泪水里,沉闷,伤痛,却无能为力。

他低头抵着她湿漉的颤抖不止的脸颊:“ai,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不难过?”

到家已是凌晨4点,窗外露出了微弱的天光。

言溯拉上厚厚的窗帘,脚步轻缓走到床边,床前灯昏黄,甄爱抱着大大的言小溯,缩成小小一团蜷在他床上。

今晚的情绪宣泄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精疲力尽地睡着了。

现在,她安静地蹭在熊宝宝身边,睫毛湿哒哒的。

他望着她白皙小脸上斑驳的泪痕,想摸摸她,终究是怕把她吵醒。想抱她睡觉,见她好不容易睡得安稳,还是不忍。

他立在床边看她好久,直到她渐渐梦深,轻拧的眉心舒缓开,他才关了床前灯,走去书桌前趴着睡。

直到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揉眼睛醒来,竟已上午十点多。拉着厚窗帘,光线进不来。

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甄爱箍着言小溯的脖子,依旧睡得安然。

都说大哭后会睡得很好。

他盯着言小溯毛绒绒的大脑袋看了几秒,心想这混蛋熊真是比自己还有福气。

言溯下楼,在图书室等他,穿着简单的t恤仔裤,束着高高的马尾,很利落,和那个一贯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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