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马车?”马夫问道。
叶非晚点头,径自上了马车,直到将那小厮甩在身后方才松了口气。
“姑娘去往何处?”马夫的声音传来。
叶非晚闻言一怔。
去往何处?她自己也不知。
当初和封卿说,她喜爱江南盛景是真的,她从未出过京城,她只是陪着封卿参加宫宴时,被李夫人拉着她,说那江南如何温暖如春,如何妩媚美妙。
说的她心动极了。
可是,封卿永远不会同她去,他们的姻亲,只是一场盛大繁华的交易,没有洞房花烛,没有交杯酒,没有结发系袍。
有的,不过是她跟着十里红妆,从叶府入了王府。
如同昨夜,从王府回到叶府般。
不,昨夜莫说十里红妆,便是银子都没多少,只能说……叶非晚活的……当真是太失败了。
只是……那些她所心之向往的地方,并不是一定要和封卿一起的,她自己,同样可以。
“姑娘?”见她不语,马夫复又问道。
叶非晚猛地回神,抿了抿唇:“江南烟城如何?”她记得……李夫人对她说过这个地方呢。
“啊?”马夫为难,“姑娘,这……路途遥远……”
“我开玩笑呢,”叶非晚笑开,眯眼呢喃着,“您先带我出城门吧……”
出了城门,便好了。
“好。”马夫点头,随意话着家常,“姑娘准备出远门吗?外家人没有陪同?”
外家人,叶非晚只觉得马夫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想了想:“相公身染重疾,不能人道,我出城替他祈福呢。”
她果然学不来曲烟的温柔良善,她不好受,连说话都这般恶毒呢。
马夫闭嘴了。
直到临近城门处,马夫才为难道:“姑娘……不,夫人……城门到……”
却在此刻,马儿似受了惊吓长嘶一声,高高扬起前蹄,车身都跟着剧烈一晃,继而停了下来。
叶非晚在马车中一阵惊慌,却未等她作声询问发生何事,便听见马车外一人声音上扬:
“瞧,是哪只鸟儿要飞出鸟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