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何时拿在手中的打火机,原本空着的另一只手也瞬间出现了一根烟卷。
看着很像隔空取物,却感觉不到有魔力流动。
见兰加尔面露诧异之色,法尔迪乌斯这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并将那一根烟卷叼在嘴里,说道:“呵呵,只是小戏法,不是魔术。”
法尔迪乌斯点着烟卷,不紧不慢地继续嘀咕道:“啊,对了,我们并不是魔术师集团,请别见怪。我们是隶属合众国的组织,而碰巧有一部分人是魔术师罢了。”
兰加尔仅仅沉默了片刻,便张开了口。他为了争取时间构成魔力,打算向法尔迪乌斯发问:“原来如此。那么,那根廉价的烟卷跟你的全力以赴有什么关系——”
然而还没等他说话,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鲜血在他的额头处绽开,一枚血洞出现在他的眉心之间。…
从这一刻开始,兰加尔就已经失去了意识可以宣告死亡。
这是一枚弹孔。
没错,法尔迪乌斯并不属于魔术师集团,自然不会老老实实的与兰加尔进行魔术对决,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靠着魔术战胜眼前这位老魔术师。毕竟那可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枪这玩儿不必魔术好用多了?
“时代变了啊,老人家。”
言语间弹幕还在朝着眼前的老魔术师身上倾泻,毕竟刚才那枚子弹只是第一个抵达的,不代表后面没有子弹,实际上刚才从他身后的森林的阴影中瞄准着兰加尔的枪械不下数十把,狙击手的距离有近有远,子弹自然也有先后顺序,只是不论是先还是后,这些子弹都不会因为眼前这个老人在第一发子弹之下就已经死了而有任何留情在半空中停下来。
几十枚子弹追击般地射入了老人的身体。
在这过度的冲击力之下,老人的尸体如同舞者一般,在赤红的细雨中翩翩起舞。
法尔迪乌斯看着那具在枪林弹雨中充满活力起舞的尸体,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甚至慢慢地鼓起了掌,献上赞赏:“兰加尔先生,感谢您滑稽的舞蹈表演,您看上去像是年轻了三十岁。”
几分钟后——
法尔迪乌斯盯着倒在血泊中的师父,不曾挪动一步。
周围的森林却传来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息,几十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从法尔迪乌斯的身后各处出现。
这支“部队”清一色戴着黑色的头套,手上分别拿着设计精密的危险黑铁块,那是装着消音器的突击步枪。
这群头戴黑色头套的男人别说是表情了,就连人种都看不出来。其中一个人走到法尔迪乌斯面前,以干脆利落的姿势敬了一个礼,随后汇报道:“报告,目标已经歼灭,周围没有异常。”
“辛苦你们了。”与刚才的态度相反,法尔迪乌斯对手下的语气十分柔和。
法尔迪乌斯慢慢走向老魔术师的遗体。他带着淡淡的笑容俯视地上的死尸,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手下们说:“你们对魔术师都不是很了解吧,我给你们讲解一下。”
穿着迷彩服的男人们不知何时列好了队伍,一言不发地认真听法尔迪乌斯说话。
“魔术师并非魔法使,你们不必把魔术师想象成那种童话或者神话里出现的人物我想想啊,想象成日本动画片和好莱坞电影的角色就差不多了。”
法尔迪乌斯在曾是自己师父的肉块面前蹲下,然后直接用手捏起了其中一块。
没有人对这个毛骨悚然的行为提出抗议,甚至连皱一下眉头的人都没有。
“魔术师一旦被杀就会死掉,物理攻击也大多奏效。其中虽然有能用流动的水银礼装抵御数千枚散弹的强者,也有为了长生不死而将意识转移到体内寄生虫的魔人。但是,前者挡不住反坦克步枪,后者若是被导弹直接击中,基本也不可能活下来。”…
大概是把法尔迪乌斯的话当成了玩笑,之前还面无表情的迷彩服男人们发出了笑声。
然而在听到下一句话后,那些笑声便戛然而止。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这个人,他原本就不在场。”
“……此话怎讲,法尔迪乌斯阁下?”士兵们对法尔迪乌斯的话似乎有些疑惑,人都已经死在这里了,怎么能叫不在场呢?
听到士兵们语气生硬的疑问,法尔迪乌斯笑着将一块尸骸丢了过去。
士兵面不改色地接住,盯着那块疑似指尖的肉片,很快,他瞳孔猛缩,似乎看见了什么令人惊讶的东西:“……竟然!”
在光照下,那块肉片的断面的确是红色的,也确实露出了白骨,却与真正的人体有着根本上的不同。肉与骨的缝隙中露出了好几根类似光纤的透明细丝,每一根都像线虫似的诡异地蠕动着。
很显然,正常人体内不会有这种东西。
“这是一个假体,或者说是‘人偶’比较合适。毕竟兰加尔先生是心思缜密的谍报人员,不会蠢到亲自来这种地方。他的真身应该在协会的某个分部,或者是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正为我背叛一事而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