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大吉。
三十儿晚,周家老两口就着新闻联播,在全国人民欢天喜地的过节气氛中,没啥滋味儿的吃着年夜饭。
每每这个时候,周母就手痒,今年尤甚,“你说这要是有个大孙子在手,家里它是不是立马就有了人气儿?”
老周咳了一声,没敢接口。毕竟今年情况特殊,少了个人分担火力,冒然开口“福祸难料”。
可能多少因为过节的关系,周母居然也没追问,轻描淡写的放过,“周南得过了十二点才能回来吧?”
老周如逢大赦,松了口气,“嗐可不是嘛,他那节目是零点钟声前最后一个,就算表演结束马上往家赶,回来也得一两点了。”
周母大小有点嫌弃,“你说这一开场就上多好,还不耽误回来过年!”
“不说政治任务,”老周一本正经道,“这是多少人盼不来的荣誉,也就你,还得了便宜卖乖。”
周母手里的筷子顿住,眼睛逐渐放大。
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快了的老周马上找补道,“内什么,我是说你儿子优秀大发了,咱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周母这才慢慢将筷子前移,夹向了老周面前放置的一盘土豆牛肉,“你当我不知道现在春晚的评价?再说了,现阶段我缺的是儿子吗?”
得,三句话不离本行,又绕回来了!
“哎今儿这牛肉炖的可真烂糊,”老周败退,低头吃起了菜。
周母嚼着牛肉,咦好像一没留神放成了牛腱子?都是筋儿就您那牙口能烂糊到哪去?白了对面一眼,到底没说啥,“快点的,春晚该开始了!”
“你不是不爱看?”老周明显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了撩拨。
周母哼了声,“我那是看春晚吗?我那是看我儿砸!”
老周多少带点自取其辱的又问了句,“哎?那我前些年三十儿上春晚的时候,你不会也这么在家眼巴巴等着吧?”
想想还小感动呢。
周母伸手拽了拽围裙,给了个眼神让其自己领悟。
哦呵呵。
年夜饭在充满爱的眼神中,简简单单结束。
老周自顾自沏了壶茶,转移战场到了沙发茶几边上,看样子今儿晚上是打算和电视死杠了。
要说春晚这玩意儿,他也说不上是爱看还是不爱看,没有当年那味道是肯定的,但如果真不看,总觉着缺了点啥,这可能就是习惯吧。
趁着新闻结束的广告时间,周母麻利的收拾完桌子,然后又开始往饭桌上倒腾面板和饺子馅,“甭光看着啊,过来帮忙!”
“才刚吃完饭你就包饺子?再说了就咱俩能吃几个呐,不着急,”老周窝在自己的茶壶旁,一点不想起身。
“周南回来不得吃吗?”周母一敲擀面杖,“再说就你那技术,擀皮包馅儿哪个不需要大把时间?”
老周牙疼起身,虽然结果早知,因为年年如此。
在老两口一个擀一个包的默契配合中,春晚在或万众或期待或无谓当背景乐中,正式拉开了序幕。
开场是惯例的歌舞大联欢。
欢庆是欢庆了,就是大片大片的红有点眼晕。
倒也无关紧要,就是语言类节目的大幅度减少,让不少人失去了许多追看节目的乐趣。
比如老周,甭看他是正儿八经的艺术家,专职唱歌的那种,平常看晚会最喜欢找的,反而是相声小品。直接导致包完饺子后,老爷子窝在沙发里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那壶茶都没能起到半分提神效果。
周母好笑叹气,拿了床小被子给盖上,自己个挺了几个小时,终于挺到了自家儿子上台。
精神!
嘿,她这是怎么生出来地!别看嘴上一直嫌弃,这一刻,周母是打心底里自豪!
谷/span虽然舞台经验说不上丰富,但周南登台这事儿本身周母并不太担心,没专职走艺术这条道儿是真的,但打小被老周锻炼出来的功底也是真的,就没什么必要好担心。
开嗓,果然稳稳当当。
哎?
还重新编了曲?
这咋还带递进效果了捏?是把另一版《我爱你祖国》的一小部分融了进去?
“我爱你祖国,我爱你祖国...”
童声和声中,周南身姿挺拔的唱出了最后一句。
“我要把美好的青春献给你,我的母亲,我的祖国...”
再不是专业的,如此明显的改动周母还是能听出的,出乎意料的不冲突,反而还完美起到了情绪推进作用。
可惜电视上看不到弹幕,否认周母一定会对被瞬间刷满的屏幕叹为观止,前面那几个“顶流”上台时,也就不过如此了。
“?”
“兄弟!我完美理解了你的意思,这也正是我想说的!”
“官方认证,江湖再无异议。”
“泪目,深蓝的兄弟在哪里,来结个亲!”
“结个p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