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开头不看他,不想受他蛊惑。
“又没有多少,吃都吃过了还怕什么?”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又把脖子凑到我眼前,开始动手帮我穿衣服。
我自知反抗无效也经不住他诱惑,只能羞愤地咬上他,又怕把他咬疼了,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主人大获全胜。
外头天光正盛,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就这么跟他出了门,肚子里装着他的东西,生怕走着走着那些就流出来。
他说之前还该带我去一个地方看看,现在补上。
通天阁拍卖行,游走在灵墟六界最富盛名拍卖场,没有固定的地点,只出没在上下三界人潮涌动的聚会上。
高月城主为它开辟了极好的地段,之前我与主人去过的花间游园会的正中,拔地而起一座高楼,靠近了能听见里面仙乐飘飘。
之前那些灵花仙草喜欢挨着我,我走过它们会伸出枝叶来触碰我,现在它们对我避之不及。
主人低头看着我笑,我又气又喜欢。
我走走停停,靠着他喘息,身体里面黏黏腻腻好像一场情事未尽。丹珠给我的璎珞早不知道被主人扯成了几段,现在我连头也不敢抬。
阁楼前搭了个戏台,几些人演着我最熟悉也最喜欢的蓬莱帝尊和幽冥魔头之间的爱恨纠葛。
“想看吗?”主人看我往那边张望,停下来问我。
我说以前丹珠给我讲过,但没有讲完。
“戏演得是好,不过真相未必就那么欢喜。”他看着我道,一副想听就讨好他的表情。
我一向都在讨好他,我点点头,说我什么都会答应他。
“魔君燕卿曾和帝尊育有一子,不过后来魔君背叛了帝尊独自一人前往下界和别人成亲生子。”主人随口说着秘闻,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的后颈,“你猜后来那位魔君怎么了?”
之前小纸人演的帝尊与魔君大战,后来他们互表心意恩恩爱爱回去结契,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主人凑到我耳边,像是这件事不可与外人道:“然后蓬莱帝尊杀了他在下界的爱人家人,他们厮杀百年,最后他被打断了腿带回去永远被囚禁在四十九城。”
后面戏台上两人互诉衷肠,我被真相震惊到不知道该如何言说。
我想起小纸人演戏时有一段是魔君怀着孩子跟帝尊大战,当时我还因为魔君的孩子问过丹珠为什么男人可以怀宝宝,曾经让我捧腹的戏剧现在让我慌神。
“那他...我是说那位魔君,他和帝尊大战时不是还怀着孩子吗...他肚子里的宝宝是他和下界的爱人怀的吗?那个宝宝之后也被杀了吗?”
“宝宝?”主人被我逗笑,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前面。
迎面走来高高瘦瘦的青衣修士,他恭敬地向主人行礼,又向我点点头,还是一副淡然不苟言笑的样子,是那名叫千雁的男子。
“你是说他吗?”
我震惊到无以复加。
千雁看了眼戏台,再回过来的脸上只剩下强忍的愤怒,视线落在我身上一瞬,扯了扯嘴角瞪向主人咬牙切齿。
“君上的做法也好不到哪里去,害人害己。”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过什么,但气氛几乎肉眼可见地凝滞,他们两个脸色一个赛着一个难看。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千雁,若说害人你是帮凶,若说害己彼此彼此。”
他们两个高高大大,站在一起引人注目,日头高晒,我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踉跄。
“阿云?”
主人揽着我扶我站稳,总算是没有和别人再对峙。
千雁向主人道歉,说自己出言唐突,希望他不要放在心上。
我听到主人嗤笑,算是就此翻过,他们彼此默契地不再多说一个字。
千雁沉默着在前面引路,进入阁楼前主人将隐匿他身份和气息的面具给我戴上。
阁楼里面别有洞天,比外面看上去宽敞了不少,像是个高档的大型交易场,数不尽的仙器法宝摆在展示架上,到处都是怀抱着法器修者穿梭其中,甚至有好些没有丝毫灵气的凡人也在里面进行买卖。
主人牵着我穿过人群,路过时人群罕见地都止住了一瞬的喧闹还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我听到有人夸张的吸气的声音,说得见南渊君真容一面多年夙愿达成死而无憾。
我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那么多人觊觎他,想上他的想被他上的加起来想必能装满这座楼,他该比我更应该戴上面具。
我握着他的手更紧了紧。
穿过一扇小门我们直接到了更上面一层,不再有那么多人,四面一层一层都是分隔开的雅致的小房间,最外面拿珠帘遮上。
一杆巨大的天秤从正中心向上升起,向每个房间的珠帘外都伸出的吊着的秤盘,看上去像棵枝桠往四面八方生长又在末端结着果实的树。
几个穿着统一靛蓝色衣袍的修士客气地招呼其他衣着华贵的客人,引他们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