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8!”
“一对10!”
“奥西里斯的天空龙!”
“三个7带一对q,要不要?”
“当然要,三个j带一对6。”
“该我出牌了,奥贝里斯克的巨神兵!你们要不要?”
“……老猫,咱们打的好像不是同一种牌?”
两人一猫在牌桌上厮杀,虽然麦冬是地主,但唐跃和老猫两个农民显然不是一条心,一人一猫深刻演绎了自古以来农民起义军外斗外行内斗内行的本质,互相拖后腿,地主这个阶级敌人还未打倒,两个农民就因为一只母鸡两个蛋的鸡毛蒜皮掐起架来了。
唐跃手中握着一副碎成渣的牌,左看一对3,右看两个4,抬起头看对面的猫脸,后者神色古井无波,深不可测。
跟老猫这样的对手打牌最可怕,因为它无论是不是战友,都有可能暗暗坑你一把,在你的后腰捅你一刀——这只猫打牌不在乎输赢,只在乎自己爽不爽,你永远不知道它心里想什么,但它记牌的能力远超常人,一场牌局发展到后期,每一个玩家手中有什么牌它基本上摸得清清楚楚。
唐跃手中最大的一张牌是小王,这是他的底牌,唐跃估摸着三人手中的牌都相当零碎,炸弹存在的概率不高,在没有炸弹的情况下,除了大王,场上将不存在第二张牌可以压过他的小王。
“一对k。”麦冬出牌了,“唐跃你说,我们是不是神经病?”
“一对k……要了,一对a!”唐跃点击屏幕,打出两张a,“为什么这么说?”
“空间站都快坠毁了,我们却在斗地主。”女孩笑,“打个比方来说,一艘轮船行驶到大海中央,船底漏水就快要沉没了,船员们却聚在一起打牌,斗地主斗得天昏地暗,任谁来看这都是神经病吧?”
“从本质上来说,扑克牌是一种数学游戏,至少在我眼中,这只是概率的对抗与博弈,人类自古以来钟爱这种游戏形式,你们知道最早的类似游戏出现在什么时代?”老猫淡淡地说,“出现于两千多年前的先秦时期,它的名字叫‘六博’,是最早的棋牌游戏,从某个角度上而言,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打牌史。”
唐跃挑眉。
“对人类而言,这种娱乐活动是如此地影响广泛,如此地引人痴迷,从北极圈的格陵兰岛至南美秘鲁,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人打牌,无论你遇到怎样的困难与灾难,无论事态有多么紧急,甚至生命危在旦夕,你都能坐下来,跟你面前的任何一个人说……”老猫接着说,“来一局昆特牌吧。”
老猫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打出一对2,拦死了唐跃所出的牌,然后给麦冬放水,这只猫果然是个反骨仔,是阶级敌人打入到劳动人民内部的敌特分子。
它丝毫没有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思想觉悟,想打谁就打谁,给队友以迎头痛击。
“所以我们不是神经病。”唐跃说,“而是阿基米德。”
“阿基米德?”麦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据说阿基米德死于古罗马士兵的剑下,当古罗马的军队攻破叙拉古,士兵们闯进阿基米德的住宅时,阿基米德正在地上作图,他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罗马士兵说的:别动我的圆!”唐跃解释,“如果下一秒宇宙就要毁灭了,那么我们应该说什么?”
女孩想了想。
“别动我的牌!”
“别动我小鱼干!”老猫出牌。
“别动我警察!”唐跃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两人一猫轮流出牌,很快唐跃手中的牌所剩无几。
他手中还有几张零碎的单牌,包括一对4这种实在太小,找不到机会甩掉的对子,另外还有一张小王。
大王到现在还未出现,不知道在谁的手中,当然唐跃举目皆敌,这张王在谁的手中都一样。
麦冬手中还有五张牌。
老猫手中还有三张牌。
唐跃皱起眉头,如果这局赢得胜利,那么他就能把之前输掉的欢乐豆捞回一部分,如果这局输了,那么原本捉襟见肘的账户余额将雪上加霜。
老猫显然是不在乎输赢的,它才是真正的大地主,手中几十万欢乐豆,输几局不痛不痒。
“唐跃该你出牌了。”麦冬催促,“你在干什么呢?发什么呆?”
唐跃注视着眼前的屏幕,一共四张牌,两张4,一张黑桃8,一张小王。
他在斟酌,这可能是最后一个能将手上的对4甩掉的机会,但这个对子实在是太小了,另外两人手中只要有对子就一定能抓住他,一旦被抓住唐跃将必死无疑,连最后的王牌都派不上用场,牌局临近尾声,这个时候出这么小的牌是不明智的……妈的,该死的老猫,他不光要对付麦冬,还得提防老猫给他下绊子,以一敌二。
出不出?
赌不赌?
赌麦冬和老猫手中没有对子,没法抓住他的对4?
如果不出对4?
不出对4,那么就剩下黑桃8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