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景平安被大姨和亲妈收拾东西的声音吵醒。
吱和步把磨好的备用矛头用兽皮裹起来打包好,将已经装上矛杆的长短矛整捆扎在一起,又将囤积的兽皮一卷卷裹起来,全都堆到了火塘旁。
火塘里只剩下被水浇透的柴灰,旁边临时砌了个小火塘、燃了个小柴堆照明。
景平安揉揉惺忪的睡眼,不明白她们为什么做说些。
她穿好兽皮衣,下床,凑过去,问:“这是做什么?”
吱回头摸摸景平安的头,便把打包好的长短矛塞进了已经散完烟冷下来的排烟通道中。
她钻进通道里,把矛头、长短矛塞到通道的最里面,待爬出来时,浑身沾满黑呼呼的烟灰,脏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她从烟道里出来,又把裹卷起来的兽皮塞进去,之后,再拿石头把洞口封起来,又在外面铺上柴堆做成放柴的地方。
景平安好奇地看看她俩,又打量起山洞,发现连石锅都让她们刨到了碎石堆里混到一起,山洞里稍微有点价值的东西全收了起来。她问:“这是……要……出门?”怎么看都是要出远门,担心进贼,把东西都藏起来。
她随即一醒。春天了,快到蛇虫出没的季期,这是打算搬去矿山住?
景平看望向藏满物资的排烟通道,打趣说道:“想不到我们现在也是有点家底的人了。”
吱和步听不懂,又没见她比划,猜测不是什么重要的话,便给忽略了。
两人先裹上薄毛兽皮披风,又背上塞得满满的背包,再把给景平安的披风也给她披上、系好绳子,把已经打包好的背包也给她,之后便是两支短矛、她的小弓和小箭都给了她。
景平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么近的路,不需要全副武装吧?
步和吱带着景平安钻出山洞后,又用提前搬到外面的柴把洞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这是前后通道都不打算留啊。景平安满脸惊愕地看着她们,暗暗感慨:出门的次数多了,都长出经验来了。
吱轻轻摸摸景平安的头,指向瀑布上方的草泽方向。
景平安心说果然是去矿山。她伸出手准备让亲妈抱,结果亲妈跟大姨一起上了树,谁都没抱她。她喊:“妈,大姨……姨妈。”搞什么呢?娃落下了。
步想回头抱娃。
吱伸手拦住,示意景平安自己爬上来。
景平安更觉怪异。她爬上树,仰起头望着姐妹俩。
吱和步齐齐转身跳到前面的大树上,又停下来,回头等她,看那样子,分明是要景平安自己过去。
景平安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们让我自己走?”她指向远处的树丛,说:“你们看见这些树枝间相隔的距离了吗?你们是成年人,一步就能跳过去,再看看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来只猴子我都跑不过。”要让孩子学习走路,也不该挑这种时候吧。她们去矿山这段路放在她上辈子,也就是两个小时的车程,以她们现在的脚程,半天。可让她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跟在她们身后自己过去?
步想去抱景平安。娃太小了,放在族群里,要到明年才会学习爬树,明年的明年,才会跟着族群学习寻找食物。
吱坚持让景平安自己过来。景平安练箭的时候、练习攀爬跑跳的时候,在山洞外的几棵树之间来回飞蹿,灵巧得很,根本不是族里同龄的娃能比的。
景平安见到她俩这态度,只能踩着树枝过去。
她又不是真的娃,不是非要妈抱不肯自己走,只是考虑到安全性,觉得不该这么冒险。
不过,大姨向来靠谱,既然能有这安排,显然也是有她的用意。
景平安人小,腿短。亲妈和大姨都是高个子大长腿,一步过去,顶她这小身板好几步。就算是她上辈子过来,迈出的步子也没她俩大,更别提她俩都是习惯在树上蹦跳的,轻轻一步跳出至少两三米远。
她在路上一路小跑地追就算了,树枝跟树枝间,没有路,得靠跳。一些树枝相隔远的,想绕树踩着别的树枝过去都不行,得找藤蔓荡过去。她身板小,人轻,跳到藤蔓上,就挂在了上面,根本荡不动,于是就跟树懒似的挂在了树藤上。
亲妈有时候见她实在过不去,会搭把手,过来接她一下。
吱手上拿着弓箭负责警戒护卫,步则护着景平安不让她掉下树摔着。
她们一路上走走停停,走了半天,还能远远地看到家门口的那棵树,没走出多远距离。
景平安饿得前胸贴后背,打开背包,不要说干粮、肉干,连根树叶、连点水都没有。她拍着肚皮,表示:“饿。”
吱和树带着她摘树上的嫩叶吃。
树尖上的嫩叶,吃起来甘甜可口,连水分一起补充了。
景平安填饱肚子,又继续跟着她俩一起赶路。
她从一棵树挪到另一棵树,那是真的慢。亲妈和大姨都不着急,慢慢悠哉地等着她。
树上有很多肉食类野生动物,例如体型巨大的树蜥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