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军进入森林之后,便有脚程快的探哨,离开大部分,率先一步赶往前面探路。
这些都是在旱灾冬季时,安教大家的,别人讲的不一定就全部都是准确的,而一旦方向、路线错误,便可能置整支队伍于危险之中。最好的办法便是先派人探路,探清楚了,再考虑去不去,走不走这条路。
因此哪怕铁甲军走的是快速转移的机动路线,仍旧保持着这个习惯。她们没有特意培养探哨,作为生活在森林中以狩猎为生的野人,观察周围情况、学会隐蔽都是生存的必须技能。
负责探路的跑快一点,其余人稍微慢一些,按照平时围猎时的阵形前行,这样即使探哨遭到追击逃回来,大家不会手忙脚乱,还能打一波。
铁甲军顺着探哨留下的标记一路前行,约摸赶了大半个时辰的路人,便见到前面树上的果子,成熟的已经没有了,只剩下还没熟的,稀稀拉拉地留在树上。这些果子刚到成熟的季节就被摘了,显然是附近有野人族群。
果子摘下后,会留下折断的茎杆或者是果蒂,从干枯情况能看出是这两天新摘的。
蒙和舒互相打了个眼神,征得对方同意,便打了个手势,让大家就地隐蔽休息等探哨回来,以及准备战斗。
铁甲军隐藏在树丛间,借助染色的披风挡住自己,从背包里取出带的肉干和水囊,填饱肚子。肉可以多吃,水要少喝,以减少排泄物。排泄物的味道重,飘得远,很容易曝露队伍。想上厕所的,得爬到树下的草丛中,挖一个小泥坑,上完厕所再埋上。
没过多久,探哨回来了,告诉舒和蒙:前面有野人在摘果子,五个雄性,七个雌性。
两个探哨,将五个雄性是什么情况,七个雌性是什么情况,详细告诉他们。
这次行动的主指挥是蒙,舒是副指挥。蒙当即安排一个什的人,从正面攻过去,她和舒各带两个什从侧面包抄。
命定下达,铁甲军立即收拾起背包,取下背在身后的弓箭,悄悄朝着前面摸了过去。
她们赶了一小会儿路,便到了探哨所说的地方。
那些下游野人已经摘好一棵树上的果子,挪向另一棵。
七个下游女野人处在几个男野人的包围中,被驱赶着赶向下一棵。她们个个瘦得能够清晰地看见她们身上的每一段脊椎骨、每一根肋骨,浑身上下全是伤痕,且不是野兽爪子牙齿造成的伤,而是被棍子殴打出来的淤痕、火伤青成的烫伤,其中一个女野人的头发都被烧没了一半,留下一半火烧过的疤。
之前的森林大火,许多动物受伤,铁甲军对这种伤痕极为熟悉。可因为火灾在上游,并没有蔓延到赤岩族来,又因为有安及时带领山崖族人逃到安全的地方,她们从来没有在人身上见过这样的伤痕,一时间都有点微微怔住。
长久的狩猎生崖及作战训练,让她们保持充分的警惕,只极短暂地分了下神便又惊醒,以最快的速度判断前面那群下游野人是否有危险性。
下游女野人被首先排除在外。她们瘦得仿佛堆在院子里待烧的枯柴,身后背着装满果子的背篓压得她们全都直不起腰,颤巍巍地走在树上,仿佛随时要摔下去。这种情况下,哪怕是给她们长矛,也没有力气去挥舞开。
男野人则不同,一个个长得比起赤岩族那些不愁吃喝的养殖户还要壮实,手里拿着骨头磨成的长矛,朝着女野人发出吆喝声,催促她们赶紧摘果子,不许磨磨蹭蹭慢慢走。
一个女野人因为腿软,突然摔倒在,幸好她的反应敏捷,一把抱住树枝才没有摔下去,但背篓里的果子全洒出来,滚落到了树下,掉进了灌木丛中。
男野人们立即面露怒色。
一个男野人从树枝间跳过去,抡起手里的骨矛杆便狠狠地朝着女野人的身上抽打下去。
原来女野人身上的淤伤是这么来的!铁甲军的脸上也浮现起了怒色。
蒙抬起手势,一声令下:速度速决,不要放跑一个!
她们刚进入森林便暴露的话,会给之后的行动带来极大的麻烦。
铁甲军们将弓箭对准了男野人,随着蒙手里的箭飞向那殴打女野人的下游男野人,所有人的箭都射向了处在他们包围圈中的男野人。
有男野人瞥见有箭过来,下意识躲避的同时还在想哪里来的箭,但箭来得极快,且不是同一支……
箭精准地射进头部要害。
男野人中箭,连叫都没来得及,便倒了下去。有人直接挂在了粗壮的大树枝上,还有人坠进了下方的草丛中。
铁甲军已经观察过四周,没有危险,当即有两个人悬着绳子下树,收回了尸体上的箭。赤岩族的箭跟铁铸的箭头,箭杆也打磨得非常光滑,箭杆的尾端还加了鸟毛做的翎尾,非常好认,必须得收回。
七个下游女野人让面前的变故惊得下意识的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