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面朝黑土背朝天,看不到天上的情况,容易让鸟抓走。
他们穿过菜地,便见到前面有好几个有着高高围墙的院子。围墙比两个人叠起来还要高,上面插满了锋利的骨矛头,还在墙头上挂满了长在悬崖上的荆棘果藤蔓。荆棘果之所以叫荆棘果,就是因为它的藤蔓特别多刺,扎得特别疼,还钻心地痒,但果子好吃,甘甜多汁。
围墙之上,还用木头搭了个哨台,哨台里面有一个放哨的草垛,里面钻出来一个让兽皮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年,握着弓箭警惕地看着他们。
徵去到围墙下,对少年喊道:“咴!”招了招手。
咴认出徵,咧嘴一笑,扭头便连喊带比划地告诉族人:赤岩族的徵来了,带了好多人。
吱爬到墙头上,见到徵带着很多赤岩族人过来,很是诧异。她听说了吼吼族的数量,想着赤岩族肯定有一场恶战,要不是山崖族的人如今实在太少,都应该派人去支援的。她比划着问徵:“你们怎么来了?”
徵比划着把安让他们把吼吼族引去游鱼族的事告诉了吱,如今要回族里,过来看看他们。
吱看到徵身后跟着那么多男野人,听到上次舒过来讲的那些事,便让徵她们稍等。
正过冬呢,她不可能让这么多赤岩族人进到围墙里来,但秋天的时候,赤岩族送了好多肉干过来,山崖族吃到明年夏天都吃不完。吱带上族人,把装在筐里的熏肉干,用绳子吊着,一筐筐地放下来,让他们带回去。
赤岩族的男野人看着吱一口气放下来十几筐熏肉干,都傻眼了。
前有游鱼族送食物,这会儿又有山崖族送这么多的熏肉干。这可是肉干,熏好的,还是这么多!
徵挺不好意思的。如今赤岩族拿不出什么能跟山崖族交换的,像安那样打欠条好像不太合适,想接下解这燃眉之急,又实在伸不出手去拿。
吱看出徵的不好意思,比划着说,:“酬劳,你们人多,要是看到有落单的吼吼,帮忙……”她做了个杀死的动作。
徵徵明白,吱请他们对付吼吼,只是给他们一个收下熏肉干的理由,顺便清理点不大不小的麻烦,省得以后族人外出遇到有危险。可眼下,赤岩族确实很缺食物,连安的房里的食物都不多了。她谢过吱,收下了这些熏肉。
他们有一百来人,每人分一些背上,重量刚好。这是吱算着他们能带走的量给的。重了,负担重,遇到危险跑不快,容易出事。轻了,带得便少。
徵再次感激地向吱表达了谢意,待族人都把肉装好后,便向吱告辞,朝着河边走去。
她走了没几步,总觉得漏掉些什么,想了想,才突然想起没有看到步。安在赤岩族,步见到他们过来,怎么都会出来问一问安怎么样吧?怎么没出来呢?徵又绕回去,打听步的情况。
咴告诉徵:步着凉,病了,脸烧得红红的,在休息。
徵顿时担心起来,却又没什么办法。
冬天,最容易着凉冻病,很多族人冻病后便会高热,之后就没了。安酿出酒精后,教过大家用酒精涂额头和腋下降热的法子,山崖族也会,且不缺酒精。不过,她回去后,怎么都得告诉安知道这事。
徵带着赤岩族人离开山崖族,去到河边,再沿着来时的路往回去。
吼吼族的体力有强有弱,不是所有人都能紧追不舍的,途中肯定有跟不上落在后面的,或者是不愿继续跟着他们继续下去的。这些吼吼散在森林里,只要活下来,对在森林里狩猎寻找食物的族人,就是威胁。赤岩族在昨天的奔逃途中不见了好几个族人,徵也想沿着回去的路找一找。
他们一路往回走,不时看到吼吼尸骨。
有些吼吼被野兽吃得只剩下点骨头和一些落落的碎毛皮,还有些吼吼尸体正在野兽抢夺撕吞,甚至连天上的大鸟也参与到分食中来。
赤岩族人多,猛禽野兽又有眼前的食物,只是很警惕地盯着他们观察。他们要是离得近了,猛兽则会眦牙,发出威胁的嘶吼,狐狸、狼等兽类,则会逃到一旁,远远地观察,等他们过去后再回来。
这会儿出现的鸟兽全是带毛的,要是以往,赤岩族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围猎,把它们逮了。可现在身后背着肉,打到猎物也带不回,再加上还要搜寻吼吼和族人的,只能作罢。
他们走到傍晚时分,突然听到有种奇特的声音从河岸旁的森林里传来。那声音离得远,隐隐约约的,还有点嘈杂,好像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说话,但讲的是赤岩族人听不懂的语言。
大河两岸,一边是赤岩族和山崖族的领地,另一边则是生活着大量吼吼和野人的大山脉。以前河水湍急,又有许多水兽、蟒蛇、鳄鱼群等,渡河非常危险,大河两岸的族群并没有往来。赤岩族人跟河对岸的野人没有往来过,并不知道有哪些野人族群,更不清楚他们的语言。
徵感到有点奇怪。这山里的野人和吼吼,都因为旱灾和火灾,逃到了下游,难道是在赤岩被吼吼冲散后,又回到上游了?如今这截河全干了,大河两岸随便往来。这群野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