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远山修一的说法,秋原悠人困惑住了。
在刚刚的讲座时,明明所有人都表现地很认真。而理论这一块,远山修一之前也表示没问题。
这样的讲座,会有什么问题呢?
远山修一想了想,便解释道:“你不觉得学生们的注意力,都太过于刻意了吗?”
他继续说道:“所有人都是专心致志地听讲与鼓掌,看起来很认真,但你有没有发现,似乎并没有人对你演讲的内容感兴趣。
到了最后的提问环节,也没几个提问的人,甚至问的问题也与你的主题并不特别相关。”
秋原悠人没想到会这么说,于是停下了脚步,转而深思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可能是理论部分太难了?”
远山修一点点头,郑重地说道:“秋原,我明白你想在这场讲座上向那帮人证明自己,那你要想好,大学讲座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绝大多数的听众能够接受啊!”
秋原悠人听到这个说法,陷入了迟疑。
他发现自己,可能确实有些过于功利了!
为了能够证明自己的学识,特意去弄一些高深的理论试图说服别人,却忘了讲座现场的大多数人,明明只是尚对于文学初感兴趣的大学学生。
这样的做法,真的对吗?
一瞬间,诸多情绪涌入了他的心头。
在沉默了良久后,他叹了一口气,并向远山修一鞠了一躬,“谢谢您的指教。”
这时他做好了决定,要在回去后特别修改自己的讲座稿件!
而远山修一看着他的举动,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秋原悠人拒绝了远山修一再次去喝酒的邀请,当晚直接搭乘新干线返回了东京的家中。
在回到家后,他再次拿出纸笔。
在反复删减和修改后,他终于在讲座的前一天,整理了一篇让自己满意的稿件。
……
8月3日,也就是讲座的当天,秋原悠人如约来到了东京大学。
在与作为负责人的管野拓郎联系后,他被带到了东大的大礼堂。
看着台下人头攒动,他一时有些吃惊。
“人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在他原本收到的邀请函上,写的只是文学部的讲座,所以他还以为是和之间京都大学那次一样,安排在一个大教室或小礼堂。
但现在看起来,来到现场的至少有数千人。
管野拓郎客气地说道:“因为报名人数太多,所以安排在了这里。除了文学部的学生外,还有一些其他部系的学生。”
“总之请秋原老师您不吝赐教,可以适当深入的讲一些内容。”
虽然他心里对秋原悠人不待见,但后者毕竟是他老师所看重的人,因此脸面功夫还是得做到的。
不过他还是有些惊讶于秋原悠人的影响力,居然能把一个部系的讲座扩大到全校范围的讲座。
出于一种别样的心里,他还是特意挖了个坑,在“深入”这个词上加重了一下语气词。
但秋原悠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点头回应了下,便走上了讲台。
他朝下面一看,发现前两排坐了很多传统文学界人士,包括吉川雄一郎、秋山笑子以及其他一些认不出来的老作家。
按照年龄来看,可能平均得去到他的三、四倍以上,这让他略感压力。
“大家好”,秋原悠人深吸一口气,然后朝台下鞠了一躬,接着说道:“我是秋原悠人,高中学历,同时也是一名新人作家。”
“今天场上的诸位同学都比我学历高,所以我讲错的一些地方,请不要过多在意。”
听到秋原悠人的话,无论是坐在前两排的业内人士,还是坐在后面密密麻麻的同学都有些惊讶。
霓虹的讲座,向来讲究严肃和克制,极少会用这么一种风趣的说法去讲,而且秋原悠人居然还自爆了自己的短处。
所以很多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不过在听到“新人作家”这个词后,不少人在内心嗤之以鼻。
销量高达数百万册都还算是新人作家,那别的作家还怎么活啊!
简单客套后,秋原悠人进入了正题,说道:“作为一名新人作家,我这次不打算讲什么高深的文学理论,这些我希望同学们能自己在课堂学习。但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了解一些简单的东西,比如文学的本质是什么?”
他拿起黑色粗水笔,在一块搬来的白色讲解板上写上大大的“文学的本质”五个字。
没办法,这年代没有ppt,只能将就着这么写。
不过他不知道,在他说自己不打算讲高深的文学理论时,个别别有用心的人,露出了懊恼的表情。
很多学生在看到秋原悠人写的内容后,纷纷抬起了头,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他们中的有的是文学部的学生,有的是其他系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