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学堂,把丹药交给西门馥,也不和他客套:“厉害的玉容丹,你吃吃看。”
想了想,又贴心地补上一句:“你放心,吃不死人的。”
“自然,自然。”西门馥珍而重之地接过来,仔细端详,心中先是一喜,且不说这玉容丹功效究竟厉害不厉害,单凭这珠宝一般的卖相,便能在世家夫人小姐中卖出好价钱。
有了上回清心明目辟谷丹的经验教训,他没敢便即服用,按捺着焦急,一直忍到放学。
回到院中,他迫不及待地冲进屋里,关上门,服下药丸,然后对着镜子静待生效。
更漏嘀嗒作响,时间一点点流逝,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镜中的面容却没有半点变化。
他低头看看手背,又撩起裤腿看看腿,肌肤也不见更加莹润白皙,不由大失所望,普通的玉容丹好歹还能美容养眼,好歹能让肌肤细腻些,这颗漂亮的丹丸,竟然连一般玉容丹都不如。
看来这笔生意是做不成了,少不得叫仆人去外头收几颗珍品玉容丹来,找个贵重盒子包一下,拿去充数便是——要让癞蛤.蟆一夜之间变成天仙,也是太过异想天开。
第二天早晨,他起床照了照镜子,还是那张熟悉的脸,没有半点变化,剩下一点希望也烟消云散。
他梳洗停当,出了门,骑着鹤来到涵虚院,正盘算着怎么向萧顶说,忽然瞥见一人骑鹤迎面飞来。
不经意的一瞥,差点没让他从鹤背上栽下来——眼前赫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冷着脸,眼中带着薄嗔,越发勾得人心痒痒。
美人身着与他一样的新弟子道袍,眉眼有几分莫名的眼熟,但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西门馥顿时来了精神,整了整衣襟,摸出折扇“刷”地一下打开,然后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姑娘可是要去涵虚院?小可替姑娘引路……”
美人狐疑地盯着他的脸,一张嘴,却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和口吻:“西门傻,你吃错药了?”
西门馥的笑容僵在脸上,折扇险些从手里滑脱:“沈……碧茶?”怪道看着有些眼熟呢!
他仿佛吞了一只苍蝇:“沈碧茶,你换头了?”
沈碧茶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才应该换个脑袋瓜。”
西门馥一时顾不上同她计较:“不是……你的脸怎么了?”
沈碧茶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也紧张起来,忙从袖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小镜子,对着脸一照,“啊呀”一声大叫:“我的脸!哎呀我的亲娘,我怎么变这么好看啦?快把我自己给美晕了……”
说着低下头一看,越发惊喜:“哎!胸也变大了!苍天终于开眼了吗?啊呀呀我不是在做梦吧……”
西门馥隐约感觉这事可能跟他吃的那颗丹药有关,但若说是他的幻觉,为什么沈碧茶看到的自己也变了呢?
他困惑不已,扔下陶醉不已的沈碧茶,催着纸鹤往前飞。
飞出约莫一箭的距离,身后传来沈碧茶的哀嚎:“我的脸我的胸,怎么又变回去了?”
西门馥隐隐有种猜测,正思忖着,迎面又飞来一人,向他打招呼:“西门馥。”
那声音一听便是一位秦姓同窗,此人原本生得五短身材,相貌平平,塌鼻子阔嘴,鼻梁两边还生着成片的褐斑,可此刻的他却仿佛脱胎换骨,宛如芝兰玉树。
西门馥从怀里掏出一把秘银片打成的扇子,递给他:“秦芝兰,你看一下你的脸。”
秦芝兰往扇面上一照,惊呼了一声:“我的脸怎么回事?!”
西门馥没理会他,用力搓了搓眼皮,让鹤落到云坪上,快步走进学堂,四下里一环顾,果然不出所料,目力所及范围之内,所有同窗都成了天仙——只有萧顶没什么变化,人家本来就美若天仙。
西门馥的嘴角慢慢翘起,这颗玉容丹虽不能让他变成天仙,却能将他周围一定范围里的所有人变得貌若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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