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拙劣,目的卑鄙,这样的书院能教出什么学生来?”
在拆房子的声音中,方醒踱步道:“这里有几个都是当初被知行书院录取,然后被挖过来的学生,这样的手段虽然卑劣,可方某却认为是同行之间的竞争,无需动怒。”
夏铭躲在人群中,心中酸辣苦涩,什么味道都有。
“听说兴和伯护短,以前还不相信,现在终于是见识到了。”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去报名试试。”
“方学也不错啊!陛下都没有封禁,太孙殿下也是方学的弟子,可惜就是不能科举,否则肯定会被挤破头。”
“不是不能科举,而是他们儒学的课时很少,考不上。”
“……”
林杰听到同窗的议论,恼怒的回头喝道:“都闭嘴!小心把你们逐出书院。”
“那正好。”
一个学生不屑的道:“居然用断人生路的卑劣手法来抢学生,这样的书院我看长久不了,在这里读书,老子觉得丢人!”
林杰被梗的面色发青,咬牙切齿的道:“事情真伪还未可知,你等就自乱阵脚,我羞于与你等为伍!”
夏铭默默地站在后面,看着林杰的模样,嘴角渐渐的翘起,露出了一个苍白而诡异的笑容。
“此事我正式向你们报案,这是图像。”
方醒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中年男子,脸颊瘦削,蒜头鼻,细长眼。
“这人就是那位荣先生。”
方醒把画像展示了一圈,看到学生们没人认识,就转到小旗官那里,“此人你们可认识?”
“不认识。”
小旗官仔细看了看,马上就说不认识,可方醒却看到他的表情有些慌张。
“是谁?”
方醒笑眯眯的道:“说出来,若是谁敢报复你,那本伯饶不了他!”
小旗官呐呐不言,心想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能保谁?
老子要是说出来,到时候被人打闷棍了咋办?
“闪开!”
就在僵持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暴喝。
谁来了?
是幕后的那人吗?
方醒有些期待着,崇文书院的师生们也在期待着。
小旗官如释重负的退到边上,心想你们自己去斗吧,别扯上我。
门外围观的百姓被驱赶开,接着进来了一个方醒熟悉的人。
贾全目光梭巡,看到没威胁后,这才闪身。
“殿下万安。”
“殿下万安。”
朱瞻基就在这声音中走进了崇文书院,面色微沉。
方醒愕然道:“你怎么来了?”
朱瞻基看到辛老七他们还在拆房子,就问道:“德华兄,这是为何?”
方醒笑了笑:“有人用断了学生家中的生路来威胁他们转到崇文书院来,这些人大抵是觉得我是要倒霉了,肯定不敢反抗。”
“是谁?”
朱瞻基的目光扫过崇文书院的师生,郑启年喊冤道:“殿下,并无此事啊!兴和伯这是在无理取闹!”
方醒淡淡的道:“本伯还不屑用这等栽赃的手段,说吧,书院的背后是谁?”
郑启年悲愤的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兴和伯,今日你恃强凌弱……我辈读书人必不与你干休。”
方醒呵呵道:“本伯正想大肆宣扬一番,欢迎。”
“那人是谁?”
方醒再次问了小旗官,朱瞻基逼视过去,贾全有意无意的亮出了锦衣卫的牌子。
……
今天的早朝气氛不大对,胡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朱棣自己也是有些疲惫。
“陛下,有巡城御史求见。”
朱棣一听就有些头痛,等御史进来就问道:“何事?”
“陛下,兴和伯拆了崇文书院。”
朱棣以手覆额,无力的道:“为何啊?”
“陛下,兴和伯说昨日有人威胁知行书院的学生,说是不转到崇文书院去,就……断了他家的生路。”
“大胆!”
朱棣的目光转动,喝问道:“那人可抓到了?”
御史答道:“太孙殿下就在现场,已经派出侍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去抓捕。”
朱棣冷笑道:“果然是锦上添花易有,雪中送炭一个也无,来人。”
“陛下。”
朱棣的目光在文官这边缓缓扫过,嘴角露出讥笑:“令太子妃赏兴和伯夫人。”
作为皇帝赏臣子妻子有些不大妥当,上次朱棣赏了一个玉如意,那还可以用没有皇后来解释,可第二次就不能这样了。
是哪个蠢货干的好事!
“陛下,五城兵马司围捕贼子时死伤惨重。”
怒火飞速在朱棣的身上燃烧,理智也在远去。
“天子脚下,这就是朕的京城吗?”
“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