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变成女人啊!而且还是一个中国女人!
他已经可以想见不久之后梵蒂冈的怒火了。
迪恩并不是什么卫道士,他只知道这么劲爆的电影内容有太多值得书写的影评了!他此时就能想到不下五个版本的影评开头切入点。
上帝啊,他太爱谢听澜了!等日后他被激进教民杀死,他一定去他坟前献花。
……
丽贝卡不知不觉已经忘记了对西瑞尔的偏见,此时出现在荧幕上的就是伊恩,一名神父。她情不自禁为他和白蕊的命运牵肠挂肚。
她本以为白蕊是一个聪明勇敢的女孩,她钦佩她反抗命运的勇气。可是接下来的剧情,就让她彻底对白蕊失望了。
白蕊说要成为终身侍奉主的修女只是权宜之计。在迪恩帮她在教堂站稳脚跟后没多久,她就陷入了热恋,对方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学生。他们偷了迪恩的钱私奔了。
迪恩很生气,他认为白蕊就是一个满嘴谎言的骗子,根本不值得被拯救。
屏幕外的丽贝卡也有点生气。出于女性的奇异直觉,她觉得这个男人并不靠谱。
白蕊已经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如果再被这个男人抛弃,没有钱,她一个女人要怎么活下去?
白蕊的离开也打击到了迪恩帮助别人的热情。从此以后他学会了更谨慎的挑选值得帮助的人。
但是丽贝卡知道,白蕊很快就会和迪恩重逢,两人之间会有很长一段的感情纠葛。
丽贝卡猜,很有可能是白蕊被渣男抛弃后,幡然醒悟,重新回归主的怀抱?
电影时间线直接拉到了三年后。
迪恩在报纸上看到有关中国西北地区旱灾的报道,瘦骨嶙峋的小孩啃事草皮的照片触目惊心。
他千方百计筹得了一车粮食,亲自押送去了灾区。
镜头一转,切入了此时的灾区场景:
黄沙,一望无际的黄沙,漆黑的枯树是无数渴水的人,在黄土地上流下狰狞扭曲的姿态。
大大小小干瘪的人躺在路边,如阳光下晒干的果实,如果不是他们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丽贝卡都差点以为这是一块无生命的树干了。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就算在最惊悚的噩梦里,丽贝卡都没见过比这更可怕的景象了。如果地狱真的存在,就应该是这样子!
再敬业的演员,也不可能饿出这么瘦骨嶙峋的干枯身体。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些人是真实的灾民。这场发生在西北地区的旱灾,不是电影虚构的剧情,而是在中国真实发生的灾难。
待看到光幕上一只野狗正在狼吞虎咽的吞噬着孩子的尸体时,丽贝卡再也顾不得保持仪态,和电影院其他观众一样发出干呕声。
无数人在惊叫:“上帝啊,上帝啊!”
“呕,我看不下去了。”
“上帝啊,这里有个女人晕倒了!”
丽贝卡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干呕,她缓了一会儿,才觉得冰冷的身体慢慢恢复了知觉,终于有了一些活着的质感。
电影院现在乱成一团,有一些胆小的观众已经尖叫着跑出了电影院。
丽贝卡突然发现原来她的心理素质这么优秀。虽然她的身体在颤抖,可是她还坐在座位上,强迫自己注视着电影屏幕。
旱灾是已经或正在发生的事情,难道因为她不看电影,这些灾民就不存在了吗?
她鼓起勇气坐在这里,近乎自虐的强迫自己把这些并不愉快的画面印入脑海,而驱使她坚持到现在的唯一动力就是她想要知道伊恩的救灾情况。她希望能有更多人获救。
……
在一片哗然骚乱的电影院里,坐在前排安然不动的两个东方人无疑是格格不入的异类。
在又有几个观众吓到尖叫着跑出去时,温梦星苦笑道:“果然这样的镜头太血腥可怕了,美国人的脆弱心脏根本无法接受。”
苏和光嗤笑一声,“现在这些都无法接受了,等到他们后面看到日军在东北做的人体实验,是不是要吓死了。”
温梦星沉默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
“如果于导演在这里该多好。这些有关日军人体实验画面的影像还是他拍的呢。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东北怎么样了。”
苏和光也同样很担忧于瑛彬的处境。于瑛彬当初冒了大风险,和一名日共研究员里应外合,才拍出来这些珍贵的影像资料。
现在电影终于上映了,日军的反人类暴行可以大白天下,可以想见惊怒的日军将在东北发动如何残酷的清洗。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半响,苏和光干巴巴的自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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