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源成了协会会长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乐景提拔成了秘书长,把公事都推给了他。
谢知源扶着老腰,唉声叹气,“我年纪大了,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你们年轻人生龙活虎,正应该多锻炼锻炼,以后协会的事就拜托你多照看了。”
乐景:“……大伯,你昨天还在冬泳。”
谢知源面不改色的直起身,恨铁不成钢道:“你年纪轻轻,正是应该多干活多历练的时候,大伯这还不是为了你好?”
“谢谢您。”乐景抬眼看着吹胡子瞪眼睛的中年人,眼中绽开暖融的笑意,“这回,多亏了您在身后替我周全,有您这个大伯是我的幸运。”
谢知源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一家人还说什么两家话,你是我侄子,我帮你不是应该的吗?你要真想谢我,”谢知源冲乐景招了招手,乐景会意地把耳朵凑过去,就听大伯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问道:“我听说你爹新得了一壶好酒?”
乐景:……
他直起身,哭笑不得的看着就喜欢逗老爹跳脚的大伯,干脆利落回答,“我今天回去就偷来给您。”
谢知源立刻眉开眼笑,亲热的拍了一下乐景的肩膀,“这才是我的好侄子。”
晨星奖设立后,参奖作品的筛选标准、颁奖流程,以及庞大的评委团人选,这些都需要乐景多方协调认真统筹规划。
谢知源乐得做甩手掌柜,乐景也没打算自己一个人挑大梁,他直接把于瑛彬拉过来打下手了。
还别说,于瑛彬这张嘴简直是个大杀器。他嘴毒不饶人,偏偏又不缺名气才华背景,有些时候有些老前辈倚老卖老,乐景不方便开口,就派于瑛彬去怼人,然后乐景在在一旁□□脸,一套组合拳下堵得老前辈哑口无言,只能无奈配合他们的工作。
……
晨星奖成立的消息传到美国时,已经是二月初了。
这个消息根本没在美国引起任何反响,美国媒体也没有重视,只在一些边边角角的位置上刊登了这个新闻,如果不是约翰逊特意关注,他根本就不会发现这个新闻。
在朋友聚会上,他特意说了这件事,然后反而被朋友们给嘲笑了。
“中国奖算什么?这就是瞎胡闹,这些黄种人无法在好莱坞立足,也就只能在国内自娱自乐了。”
“就算是史上第一个电影奖又怎么样?谁承认?有公信力吗?谁会愿意参奖?”
“对了,你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好莱坞也打算成立设立电影奖项了,现在正在筹备阶段,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出台了。”
“你们不要小看华夏电影。”约翰逊据理力争,“你们不都是很欣赏《贵妃醉车》吗?这部作品不就是华夏人拍的吗?”
听到这里,朋友们笑的更欢了。
“华夏能有几部《贵妃醉车》?好莱坞一年有多少部电影?老伙计,你怎么去华夏一趟就变得神志不清醒了,那些东方人给你下了巫术吗?”
“在我看来,《贵妃醉车》艺术性一般,根本没有你吹的那么神,也就导演蒙太奇叙事手法有点意思,只是可惜他目光短浅,放弃了来好莱坞的大好机会,断送了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
“是啊,华夏现在天天在打仗,到处都是难民,电影事业怎么可能发展的起来?他待在华夏,说不定哪天就死于战乱。”
被朋友们这么一说,约翰逊也开始有点不确定起来。
没错,朋友们都说的很有道理,华夏电影是不可能赶得上好莱坞的。
可是,他心里为什么一直有一种隐隐的威胁感和不安感呢?
说出来很可笑,但是那个一面之缘的华夏少年的眼神真的有那么一刻让他心里生出些许危机感,从而坐立不安。
最终,他叹了口气,苦笑着对朋友们说:“你们说的对,应该是我神经过敏了吧。”
……
各种各样的杂事让乐景忙的团团转,等他手里的事情都暂时告一段落后,已经是七月份了。
他从来没忘记过自己的电影导演的身份。
眼下他似乎终于腾出手可以进行着手新电影的拍摄了。
正在他进行新电影的选材筛选工作时,他收到了豫省记者李棋的一封信。
在信上,李棋写了一件让乐景觉得心口沉闷不已的事情。
年初的时候,豫省发生了雪灾,冻伤了不少粮种。好不容易到了春天,又大旱了,不管百姓求了多少次龙王爷,老天爷就是不下雨,地里已经长不出庄稼,雪上加霜的是还爆发了蝗灾,田地颗粒无收。
李棋在信里忧心忡忡的说,如果今年再不下雨,秋收绝收,恐会滋生大批灾民。
他在信中写道:“非河南一地如此,此次旱灾连绵数地,以陕、陇两省为中心,遍及晋、绥远、冀、察哈尔、热河、豫八省,且并发雪灾、冰雹、蝗灾、风灾,影响甚远。”
乐景放下信,怔怔望着窗外的小桥流水诗情画意,望着绿茵渐浓的夏日光景,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