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丈之间,身躯各处几乎都有密集的鳞甲护持。
它们的眼睛凶残狠厉,腹下的爪子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给人坚不可摧的感觉。
至于背上的骑士,则是浑身甲胄,武装的如同铁罐头。
这些骑士胄顶贯着白色羽毛,既是与雪雕的颜色相呼应,也是在表明禁卫的身份。
他们的手中持着巨弓,腰间插着利刃,两侧的雕背上还绑缚着投矛以及各种瓶瓶罐罐。
殷暄缘咧嘴无声一笑,握紧了手中的宝弓静候,直到百余息后,猛地大吼一声:
“射!”
一个射字落下,前方十万须陀飞军毫不犹豫的向下方凶狠的投出了利矛,而后方的十万须陀飞军则松开了拉满的弓弦。
那一瞬间,凄厉的破空声如同万鬼哀嚎,密集的利矛与箭矢像是瓢泼大雨,夹杂着致命的响动贯入了雪雕大军的阵列。
凄厉的惨叫猝然而起,愤怒的吼声连绵不绝。
雪雕禁卫的甲胄明明十分厚重,却几乎难以带来有效的防御。
很明显,这是实力与装备等级的差异所造成。
至于那些雪雕,生命力却要顽强得多,但也挡不住数十上百的利箭与投矛的贯穿。
一轮投射之下,这支雪雕皇朝的底牌大军竟然直接折损近万,其他的也多多少少受了些伤势。
只是,这只不过是小小的开胃菜,须陀飞军的投射可并不只是一轮。
直欲震破耳膜的破空声不断响彻,禁卫雪雕军在咬牙承受巨大损失的同时,也逐渐组成了有效的防御阵势,拉升了距离。
可随着万马嘶鸣,一股无形的波动从夜空中席卷开来,那些雪雕却像是见到了最为恐怖的天敌一般,惊叫着埋头乱冲乱撞。
甚至有胆小一些的,竟是被吓得身子僵硬,直溜溜的朝着下方坠落而去。
仅这一下,禁卫雪雕军的阵势瞬间乱成一团。
“攻!”
又是一道大喝声,发出了总攻的号令,也为禁卫雪雕军吹响了覆灭的前奏曲。
……
雪雕皇朝南部。
残破的城门楼上,谢牢之自一道道尸体的空当处踏步前行,眸光漠然。
这已是他所率中路主力攻破的第七座城池了。
一夜之间,率五十万大军攻破望南关、连下七城,这般战绩若是放在他人身上,定然会激动地难以自抑。
但他不会,因为他是谢牢之,因为他所率的乃是玄武军团,其中还有二十万乃是北府军。
以这样的五十万大军进攻一方皇朝,而且有的城池中还有内线策应,若是还达不到这样的功绩,那他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报!启禀将军!飞马将军已全歼禁卫雪雕军,麾下五路大军也正在按照既定计划快速推进,一切有序,暂未碰到难啃的骨头!”
“哦?”
谢牢之眉毛微扬,眼中露出小小的诧异。
“看来那位飞马将军是个聪明人啊,如此便好,本将怕就怕碰到一个两面三刀的油头鬼。
继续关注吧,若有异动,立刻禀报!”
“诺!”
传讯兵退下后,谢牢之负手来到墙垛前,眺望着城外因为仓惶逃命而自相残杀所留下的凌乱尸体。
“左右两路进展如何?”
沉吟数息后,谢牢之突然发问。
“回将军,一切正常。若是照这般态势继续下去,五日之内,我军主力便可云集至雪雕皇朝之前!
十日之内,必可拿下雪雕全境!”
身后,一个副将神情激动地抱拳回应。
谢牢之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那副将有些奇怪,思考一会儿后却是忽有所悟。
“将军是在担心古元帝朝?”
谢牢之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不是担心,而是必然。
古元帝朝一旦发现雪雕皇朝有覆灭之危,定会派出大军干扰。”
说到这里,谢牢之却又冷笑一声,手掌按压在墙垛上,五指缓缓用力,捏出了深深地凹痕。
“不过,他们入不了雪雕皇朝!”
副将不由一愣,皱着眉头思忖半晌,忽而眼睛一亮。
“将军莫非是让马越将军率领西凉铁骑一路直奔雪雕皇朝北部边境,而后堵截古元帝朝的大军了?”
他一直都在感到奇怪,因为始终没有收到过关于马越那路骑兵的消息。
而今想来,定然是谢帅提早做了布置,让马越去北部堵截古元帝朝有可能派出的干预大军了。
岂料,谢牢之再度摇头。
“不,不是堵截,而是主动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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