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怼之色,只是死死咬着嘴唇、眼眶有些发红。
就这样单膝跪地跪了数十息后,金武河猛地抬起右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此时他已经清醒了不少,也意识到了白浩然方才那一掌其实是在变相的保护他。
就凭他刚才那句话,狩夜司与东厂便有足够的理由将他请去喝茶。
即便最终不会有什么事,他的仕途也会出现裂痕,那是阻隔他人与他亲近的裂痕。
但主帅已然在当场重重责罚,司厂宫便也不好再介入。
可一想到那无穷无尽的皑皑白骨与那九双稚嫩、好奇的眼神,他便心脏抽搐,实在无法忍耐。
那一巴掌既是在暗恨自己的冲动,也是在发泄怒火、宣泄委屈。
中央校场。
近百万暴猿族人拥挤在这里,绝大多数都是满脸的惶恐。
他们哪里能想得到,铁蝎皇朝与帝朝的精锐竟然非但不是人族的对手,反而还一战就被全歼?
此时此刻,他们的性命全都掌握在周围那些看似弱小、实则不知有多强大的人族军卒手中,心中自然充满了惶恐。
这一刻,他们突然能够体会到那些人族奴隶的恐惧了。
点将台上,白浩然面无表情的扫视着密密麻麻的暴猿族百姓。
“所以,整个暴猿帝都只救出了十几万人族?”
“是的白帅!”
一名副将恭敬低头,扫了眼旁侧不断发颤的暴猿丞相后,继续开了口。
“按这厮所说,一年前统计时,整个暴猿帝朝的人族奴隶应该还有两百多万。
但时至今日,总数应该只有五十万左右,这暴猿帝都中聚集的最多。”
“那这城中有多少暴猿?”
白浩然淡漠出声,这问的显然是那暴猿丞相。
“回、回尊驾的话,开战之前,帝朝便下令所有子民向北迁徙,南方的子民大多数都留在了帝都,总数当在三千万左右。
余下的近两千万都集中在北方的八座重城中。”
那暴猿丞相颤颤巍巍的回应,神态惶恐。
“给他们下令,就说暴猿帝朝已败,让他们在两日之内赶来帝都登记名册。
不肯前来者、超出时间未到者,一律诛杀!”
听到白浩然的话,暴猿丞相难以置信的抬起了头,随后又赶忙低下头,激动的痛哭流涕、连连叩头。
“多谢尊驾!多谢尊驾!我这便去传令!”
暴猿丞相喜不自胜,却未曾注意周围众人冷厉的眼神。
待得暴猿丞相被带下去后,一名传讯校尉快速掠来。
“启禀白帅!陛下下旨,一个不留!”
……
一日半后,整个暴猿帝都都被挤得满满当当,甚至于北城门外还拥挤了数百万暴猿,未能进得去。
听闻那两条诛杀令后,没有暴猿敢怠慢,因为按照他们的理解,不逃、不超出时间就能活。
为了活命,所有暴猿都是拼了命的跑过来,最终集结起来的时间比预计还快了许多。
此时,白虎军团的将士已经全部撤出,那些此前曾是奴隶的人族也被扫尾军带去了后方。
帝都北方的一座高山上,白浩然盘坐在山巅青石上,迎着轻风的吹拂扫视着远方。
“启禀白帅!各部都已就位!”
“那便开始吧,用他们的血肉与性命祭奠我人族的亡魂,让他们带着恐惧与迷茫前往幽冥忏悔。”
“是!”
未几,苍凉的号角声自山顶响起,清晰无误地传入了围拢在暴猿帝都四周的白虎军团将士的耳中,也传入了那些暴猿的耳中。
“大周的军队都不见了?一个也没发现?”
暴猿丞相吃惊地望向一个暴猿大汉,心头生出了不妙的预感。
恰逢此时,号角声传来,暴猿丞相顿时心中一个咯噔,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可他想不通大周的军队想要做什么,远程射杀?这城中可到处都是遮掩的场所啊……
十几息后,整个大地忽然一震,继而便见周围的建筑也开始晃动起来,且越来越剧烈。
未几,强震爆发,一座座高耸的建筑倒塌、碎裂,疯狂砸向挤得严严实实的暴猿。
更有一道道或长或短、或粗或细的土刺从建筑中、地面上窜出,密集不断。
大部分暴猿虽然惊慌,却并不害怕,因为他们的体质很强,这等异变还要不了他们的命。
可当石块砸到身上、当土刺从身体中穿过,他们才骇然惊觉,自己的体质竟好像变弱了很多,如同婴孩一般孱弱。
那一瞬间,不知有多少暴猿惨死,后边还紧跟着越来越多的同道。
忽而,一股股轻柔的冷风从城池四周边缘出现,而后快速的掠过各个角落。
这风很不起眼,与平常的轻风似是没有什么差别,可当其从暴猿的身上掠过,却无不使得目标惨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