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厂宫及玄机楼,严密关注各方、各类异动,不可疏忽轻怠。若有玩忽职守者,先斩后奏!”
“诏:传旨刑部大理寺、吏部差役、户部所辖市户郎,随时关注人口变动及各类命案,严控民间局势!”
“遵旨!”
数人同时出声领命,其后揽月亭外便有十几人快速离去。
随后,武季忽然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亭外百官自是不敢出声打搅,各自安静却忙碌的处置着传达而来的紧急事务。
……
帝都内城,风歌楼。
两名银羽族的曲奴迷茫的看着顶楼大厅中兴奋的人群,嘴巴微微张大,满心困惑之下,甚至都不曾发觉自己握着乐器的指骨都已经发白。
“怎么?很奇怪?”
此时,一道轻笑声忽然从旁侧响起,惊醒了两名曲奴。
待得转头看清了那人的装束及相貌,两名曲奴赶忙慌乱的低下了头。
“奴等不敢,奴等不奇怪……”
这两名银羽族的曲奴颤声回答,身子都有些哆嗦。
她们在被选入大周帝都之前,早已经过了丰富的调教,但这调教的大部分内容却并非是技艺与讨人欢喜的手段,而是避祸的法子。
大周帝都人杰地灵,这里随意一个不起眼的人就很有可能出身显贵,又或者实力强大。
在这里得罪人,不仅她们要受苦,便是自己的部族都有可能被牵连遭殃。
因此,她们的第一生存守则便是管住嘴巴。
而今,在发现了对方是传言要接任教坊司副司监空缺的吴文浩后,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看着这两名银羽族的美人手足无措、脸色发白,吴文浩摇摇头淡笑一声,靠在椅子上缓缓晃动着酒杯。
“好奇便好奇,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在大周,只要尔等上等奴族不犯事,便也没人会对你们做什么,更不会私自害了你们的性命。
你们既奇怪,本公子又闲来无事,便索性同你们说道说道。”
说着,吴文浩将杯中美酒一口灌下,惬意的长出一口气后,这才继续道:
“自打我朝陛下登基以来,大周帝朝便从未有过一败,不论是十倍于我方的敌军,还是强可裂天、如同仙神一般的大能,最终都会被强势击溃、镇灭,甚至碾为齑粉!
我大周帝朝起于微末,二十几年间从一方坐拥数亿子民的国度强势崛起为统御数千亿民众以及整个宝界的庞大帝朝,期间何等险境不曾遭遇过?
你们今日所见之景象虽也吓人,但也仅仅是吓人而已。
类似这样的景象,我大周帝朝的子民早已领略过数次,其中有一次甚至比这恐怖了千倍、万倍,那是整个大陆都要在瞬间化为虚无的致命危机。
可那又如何?
到得最后,我大周帝朝始终安然无恙,可带来危机的存在却尽数被铲除。
这便是我大周帝朝的威势,这便是天武大帝的强绝!
你们说,经历了那许多奇诡惊险之局,我大周的子民又何需惶恐不安?”
听着吴文浩的讲述,两名银羽族的曲奴始终低着头不敢应声,但眼睛中却充满了惊愕与迷蒙。
事实上,类似这样的说法她们此前也零星的听到过一些,可她们对此根本不愿相信。
然而,今日之所见,却让她们不得不信。
面对如此甚至都能吓死胆小者的恐怖景象,大周的这些恩客竟然没有一个惊惧不安,反而个个谈笑自若,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若说之前她们对于大周的强大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感知,但今日之后,却有了一个相对清晰的认知。
大周帝朝不可犯,天武大帝不可逆!
正在她们心绪起伏不定时,却又听吴文浩长叹一声,这叹息有些无奈、有些失落,还有几分不甘。
“只可惜啊,如此煌煌天威,却几无本公子的丁点功劳。”
说着,吴文浩接连抄起桌上的五杯灵酒,一杯接一杯的全部灌了下去,神情郁郁、低喃如蚊。
“想那苏瑜早已战功赫赫、统御数十万精锐大军,我却仍旧高不成、低不就,呵呵,当真是造化弄人……”
“想要造化,岂不简单?”
一道诡笑声忽然传入吴文浩的神海,直将其吓得一个激灵,瞳孔骤然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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