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帝朝的臣子无不一脸悲愤与屈辱,自家大帝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学犬吠,这等侮辱让他们又恨又羞。
可无奈这个赌约得到了所有帝王的见证,根本没法赖,也没法阻止,因此他们只能跪地咬牙、以额头触地,甚至还有不少忠心的臣子封闭了自己的听觉。
昊泰威死死抿着嘴唇,几番欲要张口,却又几度难以启齿,原本威严的面孔此时也多出了几番嫣红。
“天星帝君不用着急,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便是酝酿个一两刻钟也不打紧的。”
武季含笑轻语,神色玩味。
经这一激,昊泰威反而狠下了心。
捏拳、闭眼、耷眉、张口,一翻动作一气呵成,之后便有略显失真的叫声从其口中发出。
“汪~汪!汪!!!”
这声音并不如何响亮,但除过封闭了听觉的部分天星臣子外,其余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刻,许多人都露出恍然如梦的呆愣之色,虽然局势的发展告诉他们,天星帝君履行赌约已是势在必行,但真的听到了犬吠声后,他们却又有些难以置信。
身为灵界最强霸主级势力的主宰,天星帝君竟然真的学了犬吠?而且还被他们听了个一清二楚?
也就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武季的大笑声忽然响起。
“哈哈哈,好,好啊!不愧是天星帝君,能屈能伸,这等喜闻乐见的场面,真教朕笑得有些肚子疼,哈哈哈……”
经武季这一笑,想笑而又不敢笑的其余帝王不由得嘴角一咧,不过没人笑出声来,大都以宽大的袖袍遮掩着面部或嘴唇,忍得相当辛苦。
昊泰威面色涨红,阴寒的眸子冷厉瞪向武季,咬牙一字一顿的低喝出声。
“大周帝君,你莫要欺人太甚!”
“哈哈哈,天星帝君何必认真呢?不过是开个玩笑。”
武季摊了摊手,眼见昊泰威临近爆发的边缘,这才轻咳一声唏嘘着摇了摇头。
“咳,天星帝君不愧是灵界至尊主宰,践诺之果敢令朕钦佩。嗯,此事就此了结,再不复提。”
说着,武季又扫了眼在场的一众帝王。
“此事终归不是什么雅谈,若是传得灵界人尽皆知,那于帝王威严也有不小折损。照朕看,诸君还是都给手下人小小约束一下,之后莫要让人随意传扬,也算给天星帝君一个面子。如何?”
轻轻松松、毫无代价的白看了一场乐子,再加上天星帝朝的强大威慑,以及大周帝君亲自开口说项,一众帝王倒也乐得卖一个面子,当即纷纷出言应承。
“大周帝君放心,此事吾知轻重,会叮嘱的。”
“大周帝君所言极是,有些事过去了也便过去了,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
“大周帝君宽仁,朕愿从命。”
……
见此,昊泰威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的面孔这才稍稍一缓,眼中犹如实质的怒火也散去不少。
当眼角余光瞥到那名摘星楼的主事还跪在中央空地中时,昊泰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这个蠢货闯进来,此事未必就不能压下去。
他在心中早已为此人判了死刑,但此时此刻当着如此多帝王的面,却不好直接处置,因为那样一来,他的威名只会受到更大影响。
“还不滚下去?!”
听到昊泰威的怒斥,那名主事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但尽职尽责的他却并没有起身,因为他要禀报的大事可不止这一件啊。
而且,事实上,他最害怕当众报出的消息,也正是这后一件。
“启、启禀陛下,还、还有一事……”
昊泰威眉梁耸动,宛如两条泥鳅在扭曲。
“讲!”
“这、这……”
那名主事却是微微抬头,眼神躲闪、一脸难色。
武季嘴角微勾,眯了眯眼后轻笑一声。
“天星帝君,看来此事也不是什么能够见光的光彩事,要不然还是让其暗中禀报吧,免得又……”
免得又如何武季并未说出,但话中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
一众帝王不由一脸古怪,心中疑惑的同时,也暗暗称奇。
今儿个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这日子与天星帝君注定犯冲?
看那摘星楼主事的犯难之色,显然也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但应该不会再对昊泰威的颜面带来什么影响吧?
另一边,昊泰威经历了方才的奇耻大辱,脸皮与承受能力倒也因此增强不少。而且他也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事再对他本人的威严造成损伤,加之做贼心虚的考量,因此直接沉喝一声。
“速讲!!”
他就不信了,还有什么坏消息能够比方才之事更让人难以接受。
既然丑已经出了,那他就必须将大度、不惧他人知的一面维持到底,如此或可挽回一些颜面。
……
在